“江川身为大学生,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对你投怀送抱对吗?蒋先生。”
“是的。”
“小川!”
肖肃扯开他的手,把笔记本合了起来。
江川只觉得兜头被人砸在雪里,刺骨的寒冻得人浑身颤抖。
两年,他们在一起两年,耳鬓厮磨,甜言蜜语。
像是一种假象,不足够他替自己辩护一句是非。
江川突然大笑起来。
“小川……”肖肃心疼地搂住他。
江川只觉得浑身疲惫,犹如被人一寸一寸,分食殆尽。
“小川,不要难过,你还有我呢。”
“我会一直一直,在的。”
肖肃抱住狂笑不止,乃至全身剧烈颤抖起来的江川,试图把它内心的悲怆分散到自己身上。
许久后,江川擦干净眼角笑出的泪,起身回了房间:“我累了,我去睡会儿。”
“好,你去吧。”肖肃把他送回房间,帮他盖好被子,早春的魔都还有凉意,他的指尖冻得没有温度。
江川的手机在这时候又响起来,他打算挂掉,但,来电显示警察局,江川只能接下。
“江川先生吗?”
电话那头传来警察同志沉稳的声音,江川刚想答是,结果电话那边突然传来一阵杂音,随后大伯母的声音响起:
“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枉我们到魔都找你,你死哪儿去了,不是说让我们来魔都找你过好日子吗?你人呢?”
“你个狗娘养的野种,你让供你吃供你喝的长辈流落街头,你不得好死!”
“我劝你现在就来接我们,不然我就去撅了你爸妈的坟,让他们抛尸荒野!”
恶狠狠的诅咒。
江川有些想笑,供他吃穿?
不应该是他们在扒他的肉,吸他的血吗?
“什么人啊,这是。”
肖肃也听到了电话里头的咒骂,眉头蹙起,心底有怒气。
“去看看吧。”江川起身,麻木地换上衣服。
他还未从蒋超带给的余震中恢复,又要奔赴新的“地震”现场。
他快精疲力尽了。
出门。
一堆记者卡嚓卡嚓拍着他的模样,江川没有理会他们,劲直剥开人群,拦了辆出租车,赶往警察局。
大伯母见面就赏了他连环掴掌,白皙的脸颊因此红肿一片,跟进来的记者卡嚓卡嚓把此情此景拍摄下来。
大伯母见有人在拍照,更加起劲,拉住他的衣襟,怒吼:“野种,杂种,我们欠你什么了,要这样对我们!”
说完委屈的哀嚎起来。
江川平静地看着这一幕。
他不知道到底是谁把大伯父和大伯母叫进了魔都里,但看他们衣服磨得黢黑,面黄肌瘦,想必是受了不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