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莲放下茶盏,微笑道:“巧得很,我正好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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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兰最后离开的时候,是阿圆亲自送出来的。
她将她送到公主府外后,便转身离去了。
初春的风还有些冷,从温暖的屋子里出来的叶兰,很快就感受到了凉意。
她站在公主府三米开外的地方,回头仰望身后华贵威严的公主府。
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牌匾上据说是皇上亲笔所写的龙飞凤舞的公主府三个字,像张牙舞爪的妖魔鬼怪一样。
那肃穆庄严的朱漆大门后面,不是铺满荣华的绵绣之路,而是一个滋生罪恶的无底深渊。
叶兰回想起她行差踏错之初,正是第一次来到公主府,收了那一盒金子之后。
南宫莲教她御下之术,让她明白银子的重要性,以及权力与银子两者之间,相辅相成的关系。
也就是那天起,她开始小心翼翼的在账本上做文章,从中获取银子。
最开始只是侯府的用度,慢慢的,她胆子越来越大,将手伸向侯府名下一些赚钱的产业。
原本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哪知这一切,早就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又或许,从一开始,这就是南宫莲向她抛出的华丽诱饵。
而她,没能拒绝,一口便咽了下去。
等那诱饵深入喉腹的时候,南宫莲轻轻一扯,她才惊觉,自己不过人家垂钓的一尾鱼。
只是哪怕已经知道了那是诱饵,可那美味让她放不了手。
她回不了头,亦不想回头。
——
叶兰离开后,南宫莲脸上露出倦意,阿圆将她扶到榻上,“公主,您先歇会吧。”
“我没事,为了阿珠,我捱得住。”
“公主,奴婢不明白您为何现在对付大房的人。”
在阿圆看来,南宫莲现在最大的危机是来自宫里,最重要的是如何让皇上和太后原谅她。
“皇兄和母后至今没召我进宫,也没派人来问一声,说明他们是真的动了怒。所以即便我抛出了最大的诱饵,两位国公爷依然明哲保身。”
南宫莲道:“所以这个时候,我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临安侯身上。”
“临安侯不理事许久,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并不高,公主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只怕。。。”阿圆担心道。
“百年侯府,哪能没点底牌?临安侯不是帮不了我,关键是我值不值得他,亮出最大的底牌。”
“奴婢不是很明白。”
南宫莲眸中露出深沉的算计光芒,“我与驸马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阿宇成了唯一的侯府嫡孙,驸马成了唯一的爵位侯选人,临安侯若不想看到侯府没落,他不想帮我,也得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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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白墙绿瓦格外幽静的宅子里,一位干瘦的老者,躺在一张铺着虎皮的藤椅上,闭着眼轻轻地晃动。
两支交叠手放在腹部,大拇指上刻着一条蛇一把刀的银制戒指,泛着清冷的光芒。
在他面前,站着一个身材中等的黑衣人,正在向他报告事情。
“大护法,属下查到找人揭穿淳华公主的幕后之人了。”
“说。”
“是无影堂的人。”
若是无影堂出手,难怪南宫莲会被扒得这么彻底,“是谁请无影堂的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