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沈云禾已经证实了慕青的身份,可他却始终不肯正面直接告诉沈云初,或许,他在等待时机,等待慕青主动向沈云初袒露身份的那一天,那也就是沈云初的死期了。
再问起乌兰之死的凶手时,沈云禾的神色突然变得异常凝重。
“臣弟办事不利,这一点臣弟不敢否认,只是,皇兄你仔细想想,这桩事的蹊跷所在。”沈云禾突然变了脸色,试图将沈云初诱进自己的说辞中去:“这个凶手,会不会自始至终就不存在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兄您想啊,蒙古这么多年来最想做的是什么?柯尔特的野心有多膨胀,你我都很清楚,他对齐国边地一直虎视眈眈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所以说……”
沈云初恍然明白了沈云禾话中的意思,补充道:“所以说,乌兰之死是他们故意设计的一个圈套,为的只是寻个好的理由向齐国开战!”
“皇兄英明!”
“不,朕可是听说,那乌兰公主与吉达已有婚约啊!”沈云初不敢相信,能故人竟会这么狠,以乌兰的性命做靶子,这代价付出的也太过大了些。
沈云禾沉声道:“那么皇兄是否看出了那位吉达少主根本就看不上乌兰呢?据臣弟所查,他喜欢的可是他的那位义妹巴雅呢!”
“这……”沈云初回想起春晖园夜宴时,吉达处处维护巴雅的情形,好似他们之间的关系确实没有那么纯粹,难道一切真如沈云禾所言?
“可是巴雅她……”沈云初思量着,若如当日春晖园中所见,巴雅相貌奇丑,又是以什么吸引了吉达呢?若她那张脸是也是假的,那她的真实身份莫非是……
“慕青?”沈云初低喃,“皇兄说什么?”沈云禾追问道。
沈云初摇摇头:“你先退下吧,朕知道该怎么做了!”
“是!”沈云禾拱手,恭敬地退了出去,面上的得意之色更甚了。
傍晚,慕青醒来,脑袋昏昏沉沉的,见吉达伏在她的床头,不觉震惊,怎么回事,自己这一觉好像睡了很久似的,做了很长很可怕的梦,可醒来后却又什么都不不记得了,脑袋里空空落落的,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吉达?”吉达怎么会在这里,竟然疲累得直接伏在她的床头睡着了,他在这里多久了?一直候在这里吗?
想到这里,本要唤醒吉达的她突然收回了手,也许他是真的太累了。
慕青裹着被子,小心翼翼地动了动,动作虽轻,却还是惊醒了吉达,吉达抬眼看到慕青坐了起来,又惊又喜:“你醒了?”
“我……”慕青指了指自己,看着吉达紧张的表情:“我怎么了吗?”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吉达欢呼雀跃:“你可知道你已经昏睡了四五日了,可吓死我了!”
“昏睡?”慕青按着自己脑袋,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又会昏睡这么久?
不多时,沈程宁闻声赶了进来,吉达又派人去喊了扶风,楚娉婷一听消息,鞋子都没穿好就朝着慕青这边奔了过来。
“巴雅姐姐,巴雅姐姐!”人没到,楚娉婷的声音便穿透了进来,紧跟着房门“啪”地一声大开,楚娉婷扑进慕青床边,眨巴着眼睛,问道:“你好点了吗?”说着,将手背对着慕青的额头比了比:“哇,退烧了耶,扶风,有点儿本事啊!”楚娉婷冲扶风挤了挤眼睛。
扶风拍了拍自己胸脯,得意地扬唇:“这算什么,我扶风是什么人,我……”
“嘘——”楚娉婷一把堵住了扶风的嘴巴:“小声点儿,当心牛皮吹破了!”
扶风不与她计较,坐到慕青身边去为她号脉,又查看了她的舌苔后,点头道:“不错不错,已经正常了,这样你们总该放心了吧!”
“那她所患的到底是什么症结?”吉达问,扶风摇头:“心病。”
说罢,饶有兴味地望了沈程宁一眼,沈程宁会意,跟着扶风走出去,楚娉婷则顺势凑得更近了同慕青说话。
外头,扶风把沈程宁拉到了一个无人注意到他们的地方去,一脸严肃地道:“跟我回南蜀!”
“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问我为什么?这两日,各国都准备回程了,你想怎么样?继续回蒙古?还是说,你要留在齐国?”扶风实则是想把沈程宁带回南蜀,好彻底解了她体内所中的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