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的女人,你愿意让她做妻别做妻,愿意让她做妾便做妾,与我何干?”
“既然与你没有干系,你又何必问这么多?”
“我不过是好奇!”沈程宁眉眼轻轻飞扬:“适才我撞见她,瞧她步伐有异,看来,我得恭喜你了!”
“我有什么可恭喜的?”
“你的王妃……”沈程宁掩唇笑了笑:“不,应该说是你的侧妃,你的侧妃有孕,难道这不值得恭喜吗?”
“你怎么知道?”这话问出口后,沈云禾便觉得有些后悔,他这个妹妹,早已不同昔年,如今连他都不能真正看头她,她的本事可比他想象的还要大呢!
“怎么?”沈程宁眯了眯眼:“你就要当父亲了,难道你不高兴吗?”
“高不高兴,是我的事,又与你有什么关系?”
“哎……”沈程宁冲着门外装模作样地叹息一声:“我只是心痛啊,可怜那孩子,还未出世,便不受他父亲喜爱。”
门外,贺馨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惊住了,她适才在书房与王爷说起她已有身孕之事时,便已看到了王爷眼中的不耐烦,适才还能安慰自己只是自己多心猜疑所致,如今又听沈程宁这般说,贺馨心中仿佛沉入了一块巨石一般,压得她近乎窒息。
真的……有那么厌烦她吗?
就连她腹中的孩子也一同厌烦吗?
在贺馨看来,她腹中的这个孩子,可是王爷的第一个孩子啊!
贺馨抚了抚门框,心中委屈难诉,终是背过身,缓缓步下台阶,默默离去。
意识到贺馨已经离开,沈云禾突然拉下了脸子,道:“你何必说这些话来气她?”
“我有说错什么吗?”沈程宁神色如常,“不过是说了些实情叫她知道罢了,二哥你原本就不待见她,自然也不会喜欢她腹中的孩子不是吗?”
沈云禾不说话,当是默认了沈程宁所言。
沈程宁轻笑:“我不但知道这些,我还知道,二哥心心念念的是顾沁婵为二哥诞下的那对双生子。”
提到顾沁婵与双生子,沈云禾的眸色微拧,手中双拳紧捏,全身像是酝在一团怒火当中似的。
沈程宁撑着下巴饶有兴味地打量着沈云禾的这副表情,事实上,她觉得沈云禾生气的样子十分有趣呢!
终究,还是将那怒火吞忍了回去,沈云禾横眉冷对着沈程宁:“宁儿,你毕竟是我妹妹,二哥对你如何,你难道不清楚吗?我同座上的那位可不一样,你知道的!”
“是阿,二哥是不曾害过我。”沈程宁睨视着沈云禾:“二哥曾经险将妹妹我葬入火海,这份情意,妹妹永生不敢忘。”
“哈!”沈云禾嗤笑:“你我既然不合,又何必强扭在一处?”他从不相信沈程宁是真心想要与他合作,他们二人有着太多的相同而同时又有太多的不同。
或许短期内的目标一致,却又难以共存。
沈云禾渐渐意识到,沈程宁的野心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大,甚至远胜于他。
这个女人……
早就不是他的妹妹了!
见沈云禾失神,沈程宁凑近了他的耳畔道:“二哥佣人可要当心了,切莫玩儿火自焚啊!”
话罢,沈程宁大摇大摆地推开书房的门,从福王府正门堂堂正正走了出去,这其间无人阻拦。
扶风就候在福王府附近不远处,见沈程宁出来,忙跟了上来,自从宋安宋泰被沈程宁打发去了边关与蒙古人会和,沈程宁身边近乎就没了人,没人护她周全,扶风自然不放心,所以不得不亲自担当起了沈程宁近身护卫的职责,即便扶风深信自己的身手或许还不如沈程宁,但若是真的到了生死危难关头,他想,他即便不能带她脱困,至少还能为她挡灾,替她一死。
扶风将手中信笺递给沈程宁:“刚刚收到的。”
沈程宁拆开信笺,信笺上只有两个字:别枝。
“别枝?”扶风对这个名字虽有耳闻,却对其中厉害关系并不十分清楚,所以当他看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不禁有些好奇。
可沈程宁却明白其中深意,她在江州城的眼线将这个讯息传递给她,是在提醒她,那个别枝非但没死,还落入了有心人的手中。
而别枝就像是她的一枚死结一般,若是有人加以利用,用来对付她的话,那么她所有的计划恐怕都得搁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