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有些年纪大的小胖子。
男子年纪应该有五十了吧,穿着有些邋遢的休闲外衫,裤子上好像还有些污渍?他的头发好像好多天都没有洗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焦灼的汗水的味道。
恩,领班整我也就算了,前台也能这样的整我我是真的郁闷了,不过谁叫人家是上帝呢,我还是要乖乖的坐过去,一股强大的味道袭来,我险些将我刚才喝的那些咖啡都吐出来。
他偏头看了看我,笑了。
我也跟着笑了起来,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老板来的好早啊,在哪里发家啊?”
他没有说话,低头在翻找着什么,看样子好像还有些急,找到了一张文件一样的东西放到了我跟前,我没有去看,只瞧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和一堆英文,脑袋一阵模糊,问道,“老板,这是什么啊,我看不懂呢。”
其实,我是看得懂的,我在这里的三年可没有白过,我不但学会了认字,还学会了英语,不过我只能看得懂,却不会写,不会说,尤其那些汉字,我更是写的歪歪扭扭,实在见不得人。
没做一姐之前,我因为这样的事情吃过亏,当时要不是田姐帮我,我不知道我现在还在不在这里了,估计早就被人买走当奴隶去了。后来我用了三年的时间学费了认字和英文,不过英文也没有人叫我,说出来也怪怪的,索性就不开口,可阅读起来我可是绝对不会含糊。
我故意什么都不认识的低头胡乱的看了一会儿,无奈的说,“老板,这可就难为人家了,人家大字都不认识几个,这样还不如直接叫我喝酒呢。”
“呵呵,我可以解释给你,廖老板叫我来这里,我自然要把事情办好。放心,我们有的是时间将这上面的内容弄明白,相信依依这么聪明也会很容易就能听懂的。”
他原来是廖鹏派来的,不过那个人现在自己都难保,看来也是出不来的,能找到眼前这个人估计也是廖鹏身边多年的老朋友或者最信得过的人了,我瞧了他一会儿,有些尴尬的呵呵的笑着说,“老板,人家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来这里不喝酒不唱歌,我现在又不能出台,只能陪着您干坐着了。”
那个人将文件展开,拿出一只笔来,在上面指点了一会儿,好像画了重点一样,说道,“这里,说的你之前与廖老板之间的交易,廖老板承认的确给了你一些东西,不过作为报酬,事先也给了依依十万块钱,是不是?”
我楞楞的瞧着他,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样的事情还能拿到明显上来说吗?
他不等我回答,又说,“还有这里,廖老板记录下了依依几次暗中将窃听到的语音以邮件的方式发送给了廖老板,这里,写的是依依不依不饶,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敲诈廖老板,所以,签字吧!”
什么玩意?
我突然觉我的脑子不够用了,前前后后这也没有任何关系啊,先不说我是否敲诈廖鹏,前边那些东西写的就有些不对,别以为我看不懂,我看的真真切切呢,上面竟然还写了因为我要敲诈廖鹏主动去找他,暗中开房,几次的消费以及我关廖鹏索取的金银珠宝和现金,一共一百多万?
我艹!
我在心底狠狠的骂了一声廖鹏这阴损的混蛋,不过我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表示他说的我一概不知。
我刚才还看到,他在随意翻动的时候,末尾的红章名头是律师事务所,看来这是作为证据了,我的天,这样的证据也能算数?叫我做为证可以,可我不能因为为证将我自己也搭进去。
那人瞧着我一动不动,将笔放到了我跟前,说道,“你可以不签字,不过我不敢保证廖老板下一次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来建依依了。”
那个人的脸上一直保持着微笑,叫人有些害怕的那种微笑,是一种势在必得的威胁和阴险,一看就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我还是一动没动,知道现在就算是跑了这件事也不会这么轻易解决了。
他安静的等着,还主动倒了杯红酒送到我的跟前,我低头打量着他,注意到他身上的那些污渍不是别的东西好像是血?已经凝固的血水被磨掉之后留下的痕迹,那样子太熟悉了,我经常挨打自然知道。
他的手也很粗壮,好像很有力的样子,抓着酒杯的时候有些颤抖,那像是常年喝酒的结果,不过他没有喝,靠着沙发上安静的等着我。
我知道,这个人是亡命徒,这样的人看着不起眼,其实杀起人来最是心狠手辣了,从前我见过一个,那个时候我才到这里来,当时也只是一面之缘,我坐在那个人的身边就感觉浑身发冷,后来听说那个人杀了很多人,最后没再来就是被人抓了。
可当时太小,还记不太清楚,也不知道什么叫害怕,现在我是真的害怕极了。
瞧着他一副懒散的样子,其实正在等待着我是否答应之下直接将我弄死呢,我觉得脊背发凉,浑身都难受起来。
可我不能签字,一旦签字了所有的责任都在我的身上,我就完了,我这怕是白攒钱等着以后养老了。
我得想个办法。
想啊,想啊……
我突然就笑了,我笑的极其的谄媚和不自然,扯动脸上的面皮也有些难受,“那个老板,拟邀我签字也可以,不过……”
“说就是。”
我呵呵的笑着说,“不过我不认识字,并且我也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不是你说的那些,我想将这个东西先放在我这里,之后我搞明白了内容再签,你看行吗?”
他没有说话,看来是不行。
我又说,“其实老板也该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没有几个认识字的,我更是不认识,从前我的名字还是别人代写之后自己按着手印,我想,我想,啊,我去那个红印泥来吧。”
那个人呵呵的一笑,回身从包里翻找了一阵,回过头来的时候就将红印泥放在了桌子上,我浑身一僵,心道,完了。
我算是完了。
我深吸一口气,想着这双高跟鞋能不能赶在他之前就逃出去开门叫人出来,可这里距离前台那边太远了,就算跑出去了附近也没有人,周围的房间也都空着,我是第一个来上班的啊。
遭了,该怎么办,我还不想死呢。
正在我如此想着的时候,电话突然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