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生气,我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放我的心了。
我问他,“那我们的女儿呢?”
“还在国外,我出来的时候只听说她被送到了乡下一个农场,但是具体位置还不清楚,不过你放心,我先回来了,目前来说就是要找我们的女儿了。找到女儿我们一家三口团聚,就可以过好日子。”
我木纳的对他点点头,心头上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难受的厉害。
他说的没错,我们现在是一家团圆了,可我……我的心呢?已经飞走了,早就找不到了。这样的家庭,能够幸福吗?
傍晚的时候,林峰带着我在附近转悠,回来后我们找了一个酒店坐下来吃饭,林子和小小也跟着我们一起。
期间,林子和小小的话多了起来,不似从前的那种死气沉沉,看得出来他们的高兴。
林子夹了一块儿我最爱吃的红烧鸡块给我说,“嫂子,现在手比还是不好用吗?”
我点点头,瞧着自己的手指,无奈的蹙眉说,“当时医生说需要半年的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小小笑呵呵的看着我,端着盛好的汤递了过来,对我说,“嫂子,香香要生了,正好你回去了两个人还能一起照看孩子,嘿嘿……”
林子哼了一声,“你小子,这么早当爸爸,以后有你受的。”
小小不吭声,却笑的一脸甜蜜。
最后一次见到香香的时候她已经快要生产了,现在算下来应该就是这几天,哎……真的不容易呢。不过想想现在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我还真替她高兴。
我看着他们俩,好奇的问,“你们是听说了香香对你们说了什么才带着林峰一起来这里找我的吗?”
林峰将话头接过去,不等两个人说话就告诉我说,“不是,香香一直没说,我们也没好继续问,就一直在附近找,后来又去了之前找过的那个福利院,当时的一个志愿者告诉了我们说你突然有一天就不见了,当时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你人,就决定在附近转悠。”
我哦了一声,继续低头吃着,此时,小小又说,“我们还在院子里看到了廖鹏,出来的时候给他安顿了好了才过来,一直在周围转悠,后来林子说找到了你取钱的记录,知道你肯定那种情况走不远,就在周旋着找你,果真将你找到了。”
我轻声哦了一声,有些食不滋味的吃着碗里的饭菜,无奈的深呼吸说,“你们也想到了我没变成傻子吗?”
林峰呵呵的笑了好久,伸手搂了一下我的肩头说,“你要是傻子我就是蠢货,哈哈……”
跟林峰一起笑的林子和笑笑也笑的很开心,不时的看着我对我眨眼,三个人果真就像亲兄弟一样。
夜里回去的时候,我因为腿脚不方便,不能自己站在喷头下面洗澡,所以叫林峰放好了洗澡水只能躺在鱼缸里面洗了,他担心我因为双脚无力突然沉下去被水呛了,非要进来跟我一起。
我很是难为情的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尽管我是一姐,做了那么多年,可是这几年都自己一个人,最多是跟着香香一起去做个水足疗按摩,那也都是很多女人啊,却不是像现在这样面对着一个男人。
他是我的丈夫,我跟他已经生了一个女儿,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没羞没臊的做了很多事情,可我……
或许是因为我的内心已经改变了吗?
人人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可有多少小姐选择不做这一行之后就真的金盆洗手不做了,却不同于男人,他们是嫖客,这一辈都改不了是嫖客的身份,即便他们结婚生子,就算是当了爷爷,也照样会是去嫖。
但是,社会上,大家都在嫉恨的却是小姐,却不是那群无良的嫖客。
哎,想的有些远。
眼前的男人耐心的拿着手里的毛巾一点点的擦着我的手臂,偶尔抬头挑眉看着我,露出一抹甜蜜蜜的笑容,叫我更加的不好意思起来。
我在那个小旅社里面一直是自己坐在凳子上随便用水冲一冲,可因为不坐任何事情,身上没有污垢,可看着一点点的污垢被他搓下来,我越发的觉得脸上的热度变高了起来。
他对我说,“我可以自己洗澡的时候也跟你一样,可能比你还要离开,尤其是这里。”他指了指我的肚子。
我下意识的低头去瞧,肚子上的妊辰纹依旧在,只是比从前变的浅了很多,胸口上的纹身也因为几次的手术而变了样子,身体上还有各种各样的疤痕,有些很深,拧在一起好像一块虫子,有的很浅,白白的好像贴在上面的透明胶带。
他的手也随着我的视线停了下来,跟着就看到他很是无奈的蹙眉低声叹了口气说,“怪我当时没听你的话,非要在雨天乱走,如果没有出事的话,我们现在一定很幸福。”
他为什么要这样?难道已经看穿了我的心了吗?
不,我不能叫他知道,我宁愿这一辈子委屈了自己,也不想叫他伤心。他是无辜的,整件事之中,他都是被动的那一个,他已经遭受了太多的苦难了。
尤其,我更不想叫邹一凡因为我而失去了他自己的生活啊。
我和林峰有孩子,林峰依旧对我不离不弃,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不是很合乎情理吗?
我无奈的深吸一口气,对林峰勉强做出了一个笑容,抓着他的手说,“林峰,我们早点休息吧,我有些困了。”
他嗯了一声,继续帮我搓洗身上的皮肤,当他将我搀扶起来,陡然看到了他不小心掉落在地上的浴巾,而我本来就是赤身砸躺在浴盆里面,我们坦诚相见的此时,就看到他刚才紧绷的脸上瞬间绽放起了一道笑容来,不顾我身上的水,将我一把抱起,对我说,“依依,我好像你。你想要吗?”
我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就看到眼前的画面一转,他打横将我抱起,抱着我走向了床边,身上的水将床单打湿了大半,他用床单将我裹起来,跟着抱着我坐在了他的身上,顿感一处火热袭来。
唇齿相交,他的唇渐渐的向下移走,带着几分冰凉,那温柔的律动就好像纠缠在我身上的火舌,叫我忍不住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