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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蟑螂、什么孩子、什么什么。
“……”
“那我呢?你也这么看我吗?”
他抬头,腿也不抖了,看看自己就笑起来:
“你好看着呢。”
白浮清叹口气,手搭上他的头发,摸摸,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好像有几天没洗澡了,头发有点蔫吧吧的。他打个哈欠,突然说要睡。
好容易把他推搡到沙发去躺下,他又哭嗓起来说什么太阳不见了。
贴保护条的白浮清莫名其妙地回头。
“太阳不就在外面挂着吗?好好的。”
沈琛嘟囔说不在,不一会就睡着了。
白浮清睡眠浅,睡眠质量却极好,入睡快,不做梦,除了偶尔倒霉梦到沈琛(噩梦)。
半梦半醒,感觉客厅的窗帘间隙中隐隐透出光亮,不知是霓虹光还是日出,也不知自己是醒来还是在梦中。
迷糊揉眼,转头,沈琛不在,吓得他一个激灵站起来要喊人。
站起来就看到沈琛在晃悠。
他之前是佝偻着晃悠,现在直接蹲下了。准确的说——是蛄蛹。
他在客厅大地毯上蛄蛹着,时动时停。
白浮清叨叨着“我的祖宗啊你在干嘛”,过去想把他扶起来。
沈琛突然嚷嚷:“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的大脑……”
白浮清下意识松手,可是他刚刚抱的是肩膀和腰身。
“我没碰你大脑呀,你梦到什么了?别怕,你的大脑…还在呢,安安全全在这儿呢,没有被僵尸吃掉。”
他轻轻摸摸他的头。
本来想说“你的大脑还好好的”,但是这或许不符合现实,只能说大脑确实还在脑袋里了。
…
父母和妹妹一直在追问自己去哪了,问得白浮清也很累,只说在一个朋友家住,最近他失恋失业,心情不好陪陪人家。
为什么总有人要追着他呢?
难道他们没有自己的生活吗?
智障版沈琛让他提前体会了带孩子的感觉,这下觉得养小孩儿更烦了。
如果所有孩子都像自己一样乖巧就好了。
记忆里自己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
没有过忤逆任何一个长辈,没挨过多少批评,就算批评白浮清也是低着头,骂不还口。打么,只挨过一两次,在很小很小的时候。
哪个孩子没挨过打呢?当大人要打人的时候,想打就打了。
现在和沈琛这种人不人鬼不鬼、兽不兽虫不虫的东西厮混,算是迟来的叛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