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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说着漂亮话,美化这些分离。
他老是说“美化”“美化”,自己也举一反三一下。
“阿琛,你有一种被抛弃感吗?在我说到这类话题时,你好像对它们很敏锐。”
“那不是吗?你不就是要甩开我吗。”
难道他真的很讨厌自己?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愿意这样对待讨厌的人,共处一室这么久。白浮清又不是那种爱钱的人。
“不会的,我会在你到达可以独立的终点之前,一直支持你,直到你不再感到这是一种抛弃,而是说‘嗯,我现在不再需要咨询师了,接下来的路,我会和我身边的人一起走下去’。”
沈琛再次感到如坠冰窖。
他让自己和别人走。他竟然要让自己和别人走。
沈琛真是气得手脚发冷浑身发抖,自己唯一一个视为身边人的人,居然说这样的话。
他真是巴望着自己走,赶紧把自己推给别人。
这怎么又会是对喜欢的人的态度?
沈琛知道他应该从没有喜欢过自己,他对自己这样好,只是因为本身就温柔罢了。
他会对所有的客人都这样好。
想到就生气。真虚伪。
短暂沉默后,他听到白浮清的声音。
“根据以往的诉说,我感到阿琛常常被忽视、冷落、抛弃,所以一直以来都向往美好的感情。并且对特定位置的人,比如心理顾问,有特定的情感需求和期待。”
“我想,你执意要选择我的诸多原因里面的其中一点可能会是——你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你相信他们不会回应你的需求。绝不会接受你自认为消极的那一面。就算他们表现出了接纳,比如赞美同情,那仍然是迫于钱权的伪装。所以当你想要解雇他们时,你毫不犹豫,不会停留,不会有情绪。”
“显然,短期咨询难以解决你的困惑。所以你尝试将信任交付于我。”
沈琛给整笑了,他冷笑着说:“白,我不想和他们聊是因为没有问题要解决,他们做不到的,除了你。”
“阿琛…我一直希望你能建立更完善的支持网络,而不是孤立地依赖一个人。以你的能力和地位,这轻而易举。”
沈琛诧异:“轻而易举?”
“你怎么说轻而易举呢?这简直太困难了,每个人都想要害你,每个人都图你的钱来。我就没有见过靠近我又不想要好处的人。”
“除了你。只有你不会落井下石,也不会贪财好色,无论如何都愿意理我。”
“嗯……阿琛分享了很多有趣的事。但我仍然不太了解你身边的人,你的人际关系到现在都还是一团迷雾,没有一个具体完整的人。”
“每个小事里都会出现朋友,朋友1朋友2朋友3……又有很多个助理,1234567;又遇到了不能说的同行,ta如何如何表里不一。他们像蒲公英籽儿一样飘过,来来去去。”
“分享完有趣的生活后,阿琛就开始试探我的事情,事无巨细。”
“你如此关心我的福祉。”
“看上去,你有点想给我做心理咨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