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人出院需要监护人许可,住院时间上不封顶。
白浮清的工作之一是看护沈琛,之二是应付追杀来的其他“竞争者”。
他换新了几个号码,仍然躲不过他们的追击,男女皆有,品种齐全,胆大者直接带一伙人来医院里闹事。这样大阵仗,消息不可能不往外跑,又招来一群私生饭、吃瓜人之类的苍蝇想翻入病院的高墙。
白浮清趁沈琛半梦半醒之际,变了个戏法,变上飞机,变去国外。
半梦游状态下沈琛迷迷糊糊,不停地问咱们在哪、那是什么、你是哪位。
在车上。
在机场。
在头等舱。
在酒店。
在家。
国外的家。
在依傍大陆的中立岛国,气候温和,四季如春,风景如画,堪称天堂。白浮清选定一处小房,重新修整,定制了一间特别“病房”。
儿童房。
色彩明亮,伸手可及之处皆柔软,贴心配备沙盘、积木、互动书等益智玩具,还有海洋球池和大号赛车床。
沈琛突然醒了。
反问白浮清:“你觉得我是智障儿童?”
进去时拖拉抬拽,又是一番厮杀,白浮清梦回童年团圆饭宰杀场,沈琛想要破门而逃。
门内面是海绵软垫,他怎么撞都是一拳打棉花上。
等自己处理完每日事务回来,他已经在照着图册拼装积木了,墙上的护眼电视还播放经典卡通片。
沈琛很快就玩熟了,两三天就能完成两三千颗的大件,儿童房外的烦扰被搁置,此刻白浮清只是一个积木进货商、一个送饭人。
白浮清的工作之三是看两眼钱。
演艺相关的新旧商务由镁姐和工作室全权接管。沈琛的尸体二次利用,深受迫害的才子才女们正努力踩着它往上爬。
第一次清点他的资产,除了艺术作品全球流通,大部分都不在故土,遍布几个大国。
他信守诺言,把故乡的房子卖了个七七八八,但没说城市商圈的楼宇不在“房子”之列。
现行遗嘱上白浮清仅占百分之二的份额。
沈琛多次修改遗嘱,增减名字和数字。白浮清获得的最高记录高达百分之五十,在五六年前,之后荣光难再,现在只有一位数不到的百分比数字。
历次名单大概就是七年来的亲信们,加起来共占可怜兮兮百分之十,剩下百分之九十沈琛想成立一个艺术奖项,千古留名,万世流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