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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正午,月奴和两个丫鬟扶着醉醺醺的许不令走出太后寝殿。
花园中被绑在柱子上的萧庭发现后,又开始哭爹喊娘:
“嫂子,许哥,你们倒是把我放下来再走啊!水要开啦——我才十八啊……”
月奴和丫鬟憋着笑,却是不敢做声。
陆夫人对方才的事儿念念不忘,正在气头上,哪里会管萧庭的死活,头也不抬冷哼了一声:
“找你姑哭去……这么大人了,和你姑一个德行……”
“别啊嫂子,姑姑她疯啦,您放我下来,以后我叫你姑……”
“滚!”
陆夫人一副管杀不管埋的架势,对领来的萧庭置之不理,快步出了长乐宫。
丫鬟扶着许不令上了马车,陆夫人将人都给撵了出去,车门一关,坐在榻上一言不发。
月奴知道陆夫人在生闷气,也不敢说什么,轻轻“驾—”了一声,踏上了回魁寿街的路途。
奢华马车摇摇晃晃,车厢很宽大,茶具软榻一应俱全。
许不令进入马车后,便直接朝着软榻上一趴开始装醉,此时也不敢清醒过来。
陆夫人就坐在许不令腰侧,双眸中满是狐疑和气闷,呼吸起伏不定,时不时还跺跺脚。
方才在长乐宫里,陆夫人看到点心盒和茶花脂,便察觉有些不对。略微回忆,便想起上次许不令过来,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话,而她回答的时候,便把太后的喜欢给全说了出来。
这简直……
太后也是长辈,关心一下也说的过去,但套她的话去关心太后就不一样了,这和负心汉拿夫人心爱的首饰去讨好狐媚子有什么区别,不明摆着欺负人嘛,把她这个姨当什么了……
“没良心的……”
陆夫人越想越气,抬手就在许不令背上拍了下,抿着嘴眼睛水汪汪,眼看就要气哭了。
许不令趴在榻上度日如年,象征性的哼哼了一声,依旧没醒。
陆夫人侧坐在榻上,看着许不令衣服上的点点墨迹,心里便更气了。
袍子是她亲手缝的……
那幅牡丹花,还有那首诗,明明就是给她的……
可为什么要画在太后宫里,难不成原本是给她的,喝多了被哄开心了,便转手给了太后……简直……简直欺人太甚……
陆夫人紧紧抿着嘴,胡思乱想半天,硬生生把自己气哭了,抬手晃着许不令:
“你起来!你起来!把话说清楚……”
带着些许哭腔。
许不令别无他法,再装死陆夫人能气得跳井,只得晕晕乎乎睁开眼睛,吃力的撑起身体,抬头看了一眼:
“嗯……怎么了……”
见许不令清醒了几分,陆夫人稍微收敛,噙着泪儿瞪着许不令:
“令儿,宫里那幅画,你是给谁画的?”
许不令坐在榻上,醉醺醺的揉了揉额头:“画……哦……好看嘛……给陆姨准备了个把月……”
听到这承认的话句话,陆夫人七上八下的心总算是稳了下来:“我就知道……太后那自作多情的……”气哼哼的嘀咕一句后,又晃着想要倒下去的许不令:“你把画画在长乐宫做甚?还有今天怎么回事?”
许不令被晃的吐字不清:“嗯……喝多了……太后是长辈……”
“什么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