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巴已经干了,手一碰就碎成渣,不知道许总是没看到还是懒得管,被别人看到比较破坏形象。
她还是希望,许云知不要这么狼狈。
毕竟这人从第一眼见面开始,就一直保持着端庄得体的样子不是么?
屋外一直下雨,病房里阴冷潮湿,符瑶在这里待了很久,手很凉,碰到肌肤的触感明显,许云知呼吸一滞,瞳孔微缩。
她一动不动,等着符瑶的动作。
“好了,干净了。”收回手的时候,符瑶目光下意识扫过她的领口。
空的。
那副驳头链,她已经不戴着了。
许云知站直身子,长长的睫毛垂下:“我脸色很差吗?”
这一路上陪着她的只有两个人,孟羽涵神经大条惯了,从不会在乎这些细枝末节,而秘书大概也没这个胆子叫她去照镜子。
这里的人都自顾不暇,肯定没空围观她一个外来人的脸色。要是真如符瑶所说,她倒也不在乎。
“很差。”符瑶认真起来,忍不住蹙眉,“你什么时候到的?”
“早上。”
“一晚上没睡吗?”符瑶清楚,让许云知说些关于她自己的实话有多么不容易,之前在她家住着的时候就领教过了。
挤牙膏似的问法虽然麻烦,却最有效。
许云知对时间的认知特别神奇。
之前在别墅住着的时候,有次天还没亮的时候起床喝水,就在厨房碰到了已经在做咖啡的许云知,她甚至回头跟她问早,搞得符瑶很懵逼。
许云知口中的“早上”横跨黑夜与白天,只要她醒着就作数。
她的早上,也不知道是多早。
这次许云知还算诚实地承认了:“有很多事要处理,没时间休息。”
其实过去将近十个小时里发生过什么,许云知已经完全记不清了,记忆就停留在她出门前,再回神,就已经在医院了。
精神仍旧没有完全放松,但先前的紧绷感已经消失了。
在见到符瑶的那一刻,消失得干干净净。
“剧组的其他人在镇子上的宾馆休息,虽然那儿条件一般,但目前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我现在就找人带你去。”符瑶说完就拿起手机要联系,“你一个人来的吗?”
“还有羽涵。”
羽涵,这个名字听着有点耳熟。符瑶花了很长时间才把孟羽涵的脸和名字对上:“那你们一起去吧,带着云朗,他受伤不重,不需要在医院。”
许云朗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护士上午帮他消了毒,也上了药。
要是没有特殊情况,符瑶也不想待在医院,这里又冷又潮湿,她觉得自己都快感冒了。怎奈医生非要她留观到下午,害怕她撞到头之后产生不良反应。
这时,门口隐约传来争执的声音:“直接进去不就行了?你什么时候这么规矩了,还敲门?”
“不行,羽涵姐,我姐跟我嫂子在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