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知被她喊得瞬间什么抗拒的念头都没了,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最终冷冷“嗯”了一声。
结果又听到自己声音的瞬间,倒吸一口气。
是不是对符瑶太冷淡了?
许云知找补似的,又加了句“你说”,好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那么有压迫感。
但符瑶今天不在状态,又沉默了好久才问,如果她离开一段时间,会不会失去她。
离开是指去哪里?离开多久?
许云知先是慌乱,大脑已经习惯了她不能离开符瑶的指令,慢半拍才回忆起她们已经离婚的事,她的心陡然冷下来。
不安和害怕挤满了胸膛,最终被推出去的是任性。
她第一次觉得,符瑶的问题没有意义,因为她们离婚了。
“你已经离开了。”
话说出口,许云知感到一阵轻松,甚至有种被满足的愉悦。
她一直都知道,问题出现在自己身上,因为没法接受自己会随时伤害符瑶这件事,才选择远离符瑶。
可就因为符瑶率先表现出了不舍,许云知就游刃有余地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可怜又卑微的受害者,非得刺她一下。
回味的时候自己心里又疼的不行,这才觉得满足。
许云知靠着刺激自己来获得愉悦感已经不是头一次,那天圣诞节,下了雪,符瑶在马路对面等了多久,许云知就在二层的咖啡厅看了她多久。
她一面疯了似的想冲出去见符瑶,一面又像被一只手死死拽着,掐着她的脖子,指甲陷入她的皮肤,阻止她的一切动作,只要她敢踏出一步,那双手就会杀了她。
她抵抗着那股未知的力量,心明明痛的要死,可她就是笑了出来,一声接一声,笑到流泪。
再次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对劲,许云知第二天就去见了吕医生。
常规的问题她回答了一遍又一遍,吕医生找不出原因,又让她聊一些最近发生的事,听着她的描述,目光不安地看向她的脖子。
许云知只是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她,但说出去话就像泼在火盆上的水,瞬间蒸发,她说过就再也回忆不起来,也不觉得哪里奇怪。
当然,她还是隐瞒了和符瑶离婚的事,仿佛只要不提,这件事就没发生一样。
等问诊结束,许云知看到吕医生铁青着脸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好一会儿,吕医生抬头,严肃地盯着她:“你的病情又严重了,必须马上入院接受治疗。”
“我没时间。”
“不能再拖了。”
许云知还是很固执:“我说了,没空。”
“许云知!”吕医生头一次对她生气,“你自己的精神状况差成什么样没数吗?你就非得把自己逼到疯的不能再疯,所有人都怕你才行吗?”
“就算你不担心自己,那符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