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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气温变得宜人,符瑶带许云知出了门。
符瑶租住在繁华地段,周围不是高楼就是川流不息的马路,城建和川洋大差不差,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说着不同语言的路人。
走在街上,许云知表现得很沉默,紧紧跟着她,又能保持一段适当的距离,但符瑶能时不时看到路人的视线越过她,最终落在许云知身上。
这样的视线越聚越多,让她变得不耐烦起来。她停下,回头死死盯着许云知。
“怎么了?”许云知不解。
符瑶很想问问她,她对自己的夸张的魅力有没有头绪,但说出来显得占有欲爆棚,她不想表现得小气,只好压下去。
她问许云知:“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你的母校。”
这个答案让符瑶意外:“从这里过去坐车要半个小时。”
“不愿意带我去吗?”
“没说不带你去,只是告诉你路上要花很多时间。”符瑶难得耐心地和她解释。
“没关系。”
既然许云知不在意路程长,符瑶也就不多说,带她去了车站,买票去学校。
毕业季过去后,紧接着就进入了暑假,这个时间学校没什么人,显得很清闲。
路很宽,校内也不允许汽车通行,两人可以并排走。
许云知忽然问:“在这里上学的时候,你会感觉到负担吗?”
“那时候我家还算有钱,供我上学没问题,所以经济上没负担。”符瑶上大学的时候,也会有经济恐惧,比如哪天家里破产她,她必须被迫辍学。
但焦虑是无用的。因为直到她毕业,她家里的生意都蒸蒸日上。
许云知接着问:“心理上呢?”
这次符瑶思考的时间长了些。
上大学的时候,符光海像是个会多档调节的台灯,心情好的时候,就会给她打一大笔钱,叮嘱她吃好喝好,别亏待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又会跑到符瑶面前卖惨,诉说自己工作多么不容易,甚至把留学这件事当成了谈资,把转账记录拿出来和符瑶一笔笔算。
符光海把钱划分为了“他的”和“符瑶的”,他打给符瑶的钱,从始至终不属于她,顶多算是投资。
他把女儿的留学当成生意,一旦女儿在学校拿不到好成绩,就意味着她投资失败。
哪怕符瑶清楚他的把戏,并且对此很不屑,可被说的次数多了,对“花钱”本身也产生了心理压力。
她也会习惯性一笔笔地计算,哪些是符光海打给她的,花的时候要小心;哪些是她自己挣的,可以毫无顾忌地花。
符瑶很诚实地说:“心理负担当然重啊,你也知道符光海那个人,我必须得一直想着如何回报他,我不能欠他任何东西,尤其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