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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符瑶没有习惯许云知用这样恶狠狠的语气和她说话,或者说从未有过。
接连不断传出的撞击声令她心惊,抬起敲门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垂了下去,回过神来时已经紧紧抓着衣角。
她比谁都清楚,这就是许云知口中的“发病”。
毫无征兆、毫无缘由,还有那些伤害性的行为。
仅仅一门之隔,就像隔出了两个世界,任谁都不敢再探究屋子里正在发生的事。
缓了缓神,符瑶机械地松开手,大着胆子又凑近一点。
她用力克制着剧烈的心跳声,试图从心脏跳动的间隙听到许云知的声音。
可她什么都没听到。
回到房间,洗澡的时候被水声包裹,符瑶理应听不到任何声音,可那阵阵撞击声在耳边挥之不去。
满脑子都是今晚许云知进到她房间里,还是用一贯温和的声音询问她有没有吃饭,可那之后她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强烈的反差让她心里塞满了莫名的情绪。
吹干头发,符瑶躺在床上出神。
她知道自己明天有一大堆事要做,理应早点睡觉养足精神。
可她一直在想:许云知的发病并不突然,也并非无迹可寻。
出差前就看到她在吃药,虽说那时并未表现出任何异样,但恐怕只有许云知自己知道她当时的情况有多糟糕。
后来脉生出了事,牵扯到了整个公司,她作为领导者不能独善其身。
一定是压力过大导致的。
符瑶此前就在网上搜索过,直到精神疾病患者的病症在压力达到一定阈值时便会爆发,只是那时她对“间歇性暴怒症”的了解只在文字,并未想象过发病时会是怎样的状态。
别墅的隔音很好,在房间里听不到隔壁的动静,也可能是许云知已经冷静下来了。
符瑶不知道。
她打开手机找到许云知的聊天框,手指悬在键盘上,迟迟没有按下去。
她该问什么?
许云知叫她滚开,虽然只是一瞬间,但符瑶竟然在庆幸她没有直接冲出来。
她心不诚,并非真的在意许云知,只是碍于种种关系才想着做一些无用的关心,可或许沉默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最终带着满脑子的杂乱入睡,这一夜必定不得好眠。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符瑶脑子发沉,天色大亮,门外有吸尘器工作的声音。
她开门出去,看到汪婶站在许云知房间门口,正要推门进去。
“汪婶。”符瑶下意识叫住了她。
她在害怕。害怕万一许云知还处在昨天那种暴怒的状态,会伤到汪婶。
“啊呀,吵醒你了吗?”汪婶满眼歉意,“那我等下再来收拾搂上。”
“不是。”符瑶轻轻摇头,看了眼没关严的门,“她走了吗?”
“我来的时候许总已经离开了,只通知让我来收拾房间。”汪婶并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你找她有事?”
符瑶摇摇头,看着汪婶进去,很快拎了个黑色垃圾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