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忌附在我耳边,低声说道,“你有没有发觉,我们无论身在何处,做的事情如何隐蔽,还是逃不过斗姆元君的法眼?”
我深有同感,连连点头道,“世人皆说斗姆元君慈悲为怀,但我却以为她并不简单,我们的每一次磨难,都和她有关。不客气地说,我们所有的痛苦都拜她所赐。”
“没错,之前我只是怀疑,但直到祁汜飞升上神,我才十分肯定斗姆元君居心叵测。”容忌说道,“祁汜和魑魅有不共戴天之仇,但他至今也只是说说而已,并未对魑魅下手,这证明他们之间还有利益纠葛。”
眼下看来,魑魅和祁汜极有可能都是斗姆元君的亲信。
容忌答道,“我原想顺着段瑞那条线,找出斗姆元君藏匿之处。但阿竹说,段瑞已被她折磨至死。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祁汜和魑魅,能助我成功找出斗姆元君的藏匿之处。”
我心里却觉得斗姆元君行迹诡异,藏匿之处并不好找。
砰——
祁汜踹门而入,提着酒壶喝得醉意熏熏。
我不自主地瑟缩着身体,往容忌怀里靠着。
容忌气焰更甚,将我小心翼翼地护在身后,随后提着斩天剑朝祁汜的脑袋劈去。
祁汜惊愕地看着容忌,用手挡着容忌的斩天剑。
嗤——
斩天剑切断祁汜的半截手臂,沾染上祁汜的血液,发出嗡嗡的轰鸣,似是兴奋到了极致。
祁汜身上的邪气同神力融合一起,最后融合成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密室在刹那间,被一道亮光击碎。
容忌抱着我,带着我飞出了仅剩一片断壁残垣的密室。
而祁汜,幽深的眼睛竟同魑魅的眼眸一眼,迸发出猩红的光芒。
他原本泼墨般的黑发一寸寸变红,转眼间满头黑发就变成了如火张扬的红发。
容忌让我退后,特地嘱咐着我,“祁汜理智全失,身体已经完全被斗姆元君控制住了,你别看他的眼,以免被蛊惑心神。”
我紧张地点点头,一只手紧握着腰间蠢蠢欲动的轩辕剑。虽然容忌让我别轻举妄动,但轩辕剑似乎和斩天剑一样,闻到血腥味就显得兴奋无比,总想要大杀四方。
祁汜手中并无任何武器,但转瞬间,他掌心竟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朝我们攻来。
火球里头是炽热跳动的岩浆,看起来和天上的日头差不多。
“火攻!”祁汜暴喝一声,火球里不断有岩浆迸溅而出。
下一刻,火球如烟花般,在我和容忌头顶上炸裂开来。
“千叶冰凌!”
我用极寒之冰化解着头顶上滚沸的岩浆,为容忌解除后顾之忧。
祁汜掌心又一个巨硕火球朝容忌袭来。
火球的亮度堪和天上的日头媲美,越是接近我们,亮度更甚。
容忌闭上眼,用斩天剑的剑身挡着火球非同一半的亮度。
若雪说过,容忌身陷古战场时,因在雪原中被困数日,得了眼疾,万把来年都没能根治。因而,我更加担忧容忌的眼睛会出问题。
“你眼睛没事吧?”我抽出轩辕剑,同他一起抵抗着火球的奇袭。
容忌的眼眶,已经被火球的热度灼烧地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