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有埋伏,人家肯定是知道我们往哪逃!这简直是自投罗网!”
那个阿琼又伶牙俐齿上了,她瞪着小古道:“你到底要把我们带到哪儿去?你找的这婆娘是个奸细差点害死我们!早知道你们这么不牢靠,我还情愿回去——”
“你闭嘴!”
小安在旁边突然暴怒,抱着母亲的尸体低吼道,那凶狠而悲伤的眼神,让阿琼瞬间语窒,说不出话来。
“我娘是被胁迫的,不是奸细!”
小安斩钉截铁说道,面对她满是血丝的泪眼,阿琼撇了撇嘴,终究没敢再说下去。
小古见人心涣散,忍住心中烦躁与火气拍了拍手,示意众人听她说。
“我知道,这些日子都委屈大家了,尤其是今晚,大家疲于奔命还受了惊吓。”
她柔声说道,顿时引起一片轻微的嘈杂抱怨,小古环视周围,继续道:“但你们也许不知道,若是被抓回去,你们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阿琼在旁嗤笑,“不过是重新伺候男人而已,总不能把我们杀了吧?”
小古冷冷一笑,眉眼间的讥诮让阿琼一呆——
“他们会逼问你们叛党的下落,而你们显然是不知道的,不说的下场,比死还要难熬。”
女人们都经受过苦难,听着这话只觉不寒而栗,小古的嗓音压低,带着不容置疑的蛊惑力量,“跟我们走,还有一线生机,否则的话,你就留在这里静待官兵吧,什么水银灌顶剥再做成人皮灯笼,这类手段想必你们已经见识过了。”
说到这里,竟然心中莫名一痛,这一瞬,她想起了景语的父亲景清,更想起了,那个称作爹的男人,胡闰。
他们都是如此惨烈的死法,痛到极致却无法挣扎,死后仍然被悬挂在仪门上,以阴森恐怖来震慑世人。
女人们倒抽一口冷气,浑身的惊骇又被推高一层,绝望之下反而迸发力量,一个个争先恐后爬上了车。
马车隆隆而去,只留下满地狼藉和尸体,清晨的日光照在蜿蜒凝固的血痕上,越发显得惊心动魄。
“接下来要去哪?”
袁槿低声问小古。
小古眸似寒星,咬牙思索片刻,却叹了口气,“走投无路,别无选择,只有去找我七哥了。”
“金兰会的七哥?”
袁槿眼中波光闪动,“连续两个秘密据点被泄露,你们连连遭遇背叛追杀,接下来还能让你敢于前往的,那地方、那人必定是你绝对信任的。”
小古毫不犹豫的点头,眼中闪过坚定光芒,“七哥确实是我最信任的人。”
她随即先开蓝布棉帘,指点郭大有行驶路线,正巧遇上路途颠簸,她一个踉跄跌回了车里,落入一个温暖沉稳的怀抱。
“小心!”
袁槿扶住了她,却发觉怀中少女面色苍白发青,哇的一口喷出鲜血来。
他大惊之下一摸她胸前衣襟,却发觉湿漉漉一阵血腥味,“你受伤了?!”
“是昨夜的旧伤裂开了。”
小古微微喘息着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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