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伏部大军掩杀而来,铺天盖地,卷地连天,将张家营地团团围住。
营地内烟火全无,寂静无声,人影消失,只有痛苦呻吟之声。
乞伏无常大喜,一声令下,乞伏战士们抬来三百筐煤渣木屑,倒在光滑如镜的冰面上,增加摩擦力。
乞伏战士脚踩煤渣木屑,手里握着明晃晃的武器,艰难跋涉而来。
营地之中,只剩下斛律金石、石秀凝,耶律彤云,斛律斩浪四人尚有战力。
他们有修为在身,又机敏异常,不曾被殃毒所伤,四人聚在一起,心中十分着慌。
“统领大人,我们只剩下四人,焉能抵挡大队人马?”
“不要惊慌,我此行之前,主公将千命大人派遣到营地之中,能解眼下之急。”
顾不上乞伏大军越来越近,斛律金石带领众人走进谷仓。
一具稻草人立在谷仓的角落,斛律金石大叫道:“千命大人,敌人临近,求千命大人救命。”
稻草人猛地惊醒,在营地之中,它感觉到了同类的味道,一具具人形轮廓从稻草人身上走出,借助草料成形,一个个草人随着斛律金石走出谷仓。
“兵者,诡道也。故能而是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乞伏无常对我恨之入骨,也万分忌惮我,我们不妨用诈,让千命大人寄身的草人穿上盔甲,吓唬他们。”
众人一起点头,七手八脚地替草人们穿盔甲。
乞伏部的大军穿过冰层,被密密麻麻的冰墙和龙牙石桩阻碍,只能费力地拆除这些器械。
忙活了一个时辰,通往张家营地的道路畅通无阻,乞伏无常一声令下,黑压压的大军冲向营地。
“族人们,张家部曲全部病倒,现在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大家冲开寨门,活捉斛律金石。”
此时此刻,正是凌晨三四点钟,北境最黑暗的时刻,乞伏部族人们杀声震天,喊声如雷,潮水一般涌向张家营地。
峥嵘的拒马枪肉眼可见,乞伏无常面露狂喜,俘虏这些士兵,足够他和张归元谈判,让张归元交出自己儿子的灵魂。
张家营地之中发出惊天动地般一声巨响,黑压压的人影涌上寨墙,弯弓搭箭,对着乞伏士兵们乱箭齐发。
斛律金石御风而立,猖狂大笑道:“乞伏无常,你中了我的计,此乃诈败之计。”
乞伏无常脑袋里嗡嗡作响,见寨墙上密密麻麻都是人影,吓得肝胆俱裂,魂不附体。
他心中惊惧万分,回头看去,寨墙上全是彪形大汉,顿时浑浑噩噩不知所措。
石秀凝躲在角落,弯弓搭箭,一箭射中他心窝,若不是他身穿一副坚昆陨铁铠甲,早已丧命。
这一箭吓得他魂不附体,带领亲卫向后撤退。
“撤,快撤,这是斛律金石的阴谋,张家部曲根本没事。”
“哎呦,别踩我。”
“完啦,耶律彤云带人冲出来了,快跑啊。”
天昏地暗之际,天地无光,视野极差,乞伏部战士看不清草人,跟随乞伏无常仓皇逃窜。
大军丢盔弃甲,各逃性命,自相踩踏,死伤无数。
乞伏无常一口气跑出五里,正在仓惶逃窜,正遇到带兵支援的赵无病。
赵无病急道:“乞伏族长,因何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