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光抻了抻腰用脚尖去踢罗霄的小腿,他无奈叹笑一声,谢温烬立马开口道:“看看他这副双标的样子。”
罗霄立马甩了一个眼刀过去,谢温烬反而是得寸进尺:“哎,我就当没看见好了。毕竟某人只有一八四。”
“一米八五。”
“看,可悲的自尊。”
扶光打了个哈欠,她站在谢温烬面前用手比划着两人的身高:“说得好像你很高一样,我一米八我都没有骄傲。”
“一米八不还是比一九五低吗?”
雷曼摇着扇子,阵阵凉风让燥热的心也逐渐平静下来:“行了,知道你一米九五了。这家伙恨不得天天将自己一米九五挂在嘴边,让所有人都知道。”
扶光仄首去看谢温烬,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长的,以前营养不良跟个豆芽菜一样,结果现在基因突变。
罗霄注意到她一直在看谢温烬后,默默地移开视线咳嗽几声。
这招屡试不爽。
“你的病还没好吗?”一听见罗霄咳嗽扶光就转了过来,雷曼也津津有味地欣赏着谢温烬和罗霄的暗自较量。
鸟啼声清明悦耳,扶光心里本来是十分高兴的,一行人漫步在春天的原野里。游龙山的春日是画笔难绘的,扶光踩着松软的土壤,杳霭流玉的晨日天边弥漫着淡淡的曦光。玉兰花开得正好,垂下几滴露珠流淌在罗尼花的嫩瓣上。
向远处眺望去,砂感的晨风搅动着山上的雾气,压倒成片成片的罗尼花。绿草如茵,谢温烬最喜欢的就是罗尼花,扶光好几次想要摘下来给他,他总说美好的事情不常留,欣赏就行了,无需采摘。
然后扶光就会骂他故作文艺。
五个人悠然自得地进行着他们的“修身养性”,可扶光心里那阵悲伤却愈发浓郁。
她向来擅长伪装,将情绪掩藏的刚刚好。
为什么会感到悲伤,仰首时看着湛蓝的天,感受的到不是欣喜若狂,而是强烈的怅惘。
“欸,你们……”
扶光的话戛然而止。
方才还跟在身侧的众人消失不见,只剩下她继续行走在这儿。实际上,游龙山还有一个大峡谷。峡谷深不可测,可悬崖边也开满了罗尼花。
扶光本该停步寻找大家,可她就像是一个受人牵引的木偶,只能不断地向前走,直至悬崖边上。
她走过的地方,所有的罗尼花都枯萎衰败,只剩下一滩滩血迹。扶光翻腕看着掌心满是血迹,婴孩尖锐的啼哭声充斥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