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重感?带来轻微的惊慌,姜君瑜低呼,又担心被外面?的人说笑,干瞪人一眼,要下来。
裴琅误会,继续说:“只有一只手能用了,你?抱紧点。”
姜君瑜实在怕摔下去,纠结几瞬,还是没下去,两只手紧紧环住他。
虽然她一开始只是想要个?拥抱的。
姜君瑜有些高兴地想:看来裴琅也不是什么都能猜到,就如?同不能听见心声的姜君瑜,也需要小心翼翼地向?前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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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里的侍从进了又出,来往许多躺,血水端了一盆又一盆,太医换了一个?又一个?。
失血过多加剧发热,裴琅还在昏睡。姜君瑜身上受的皮外伤,擦破的十指用纱布包得严严实实,看起来有点滑稽好笑。
她屈了下十指,自己同自己一问?一答。问?:裴琅会有事么?
答:他虽然平日里没做什么善事,也不在乎什么功德,但好就好在他有一位才貌双全,心地善良的心上人,心上人会保佑他的,想必不会有事的。
十根手指掺着白纱布,看起来像十个?小观音菩萨,姜君瑜觉得自己可?以姑且信一下,自己把自己哄高兴了,心也渐渐平静下来,正巧看到最后一个?太医抱着药箱退出。
“陛下怎么样?”她连忙将人拦下。
“回皇后娘娘,烧已?经在退了,明日就会大好,身上的伤处也已?经包扎好了,所幸手臂没有伤到筋骨,修养几个?月便可?大好。”太医深呼一口气,想起血淋淋的伤处,还是有些后怕。
果然没事,姜君瑜闭眼,跟着狠狠呼出一口气,示意对方下去,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
这?才空下功夫去看那张信纸。
虽说已?经能猜出大抵写了什么,姜君瑜还是大气不敢出,拆封漆印的时候心都要跳出嗓子眼,手都得几乎要将信纸扯破。
果然是福嘉同林长风的回信。
许多年过去,她好像一直待在姜君瑜记忆里,仅靠文字就能叫姜君瑜轻而易举想到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她说:“这?话我只同你?一人说——我先前与你?说像极了的巡抚还真?是姜大人!我还以为?她们?一家都……算了不聊这?些了。”
她又说:“姜夫人身子好了一点,知竹也新学?了好多种糕点,唉,你?说槐安能不能平白无故地从京城掉点兵甲过来——没什么,只是你?不来这?里踏青实在可?惜,很漂亮的。”
余下半张洋洋洒洒地写满了槐安有多么山清水秀,福嘉写得颠三倒四,似乎真?的只是用来向?人说明槐安有多好,并不是真?的很想让林长风过来。
真?好啊。姜君瑜想,眼泪把信纸的几个?字模糊,叫她有些不舍得,小心翼翼将信纸收起来,最后想等裴琅醒来问?问?他:槐安这?么漂亮,他愿不愿意陪自己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