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这才抬起头,鼓着脸对姜彤道:“她这也太唐突了些!”
姜彤若有所思。
几天后,陈桂香的外衫就做好了,姜彤给她送过去,对方笑眯眯地收了起来,放进大木箱子里,说等来日见客的时候再穿。
前头小摊现在大多时候是阿贵在守着,陈桂香每天晚上煮好卤料,把东西全部卤好,第二天好卖。然后吃了晚饭,又去菜场准备次日的食材,量不大,但胜在每日都是新鲜东西。
即使是卤味也没放太久,以免影响口感坏了口碑。
另一边,姜彤见着自己的肚子一日日大起来。心中着急。
她明里暗里多次让喜儿出去打听,终于知道县城内还有另一位接生稳婆,据说这人不止会接生,还有些别的营生。
说出来不大好听,但私下却流传开来
那些个私密手段,像是男女之间行那事的助兴蜜药,男子壮。阳药,女子易孕药打。胎丸之类的。
姜彤就让喜儿问了地点,思索片刻就决定自己去一趟。
县城就这么大点位置也不远,寻个脚力轿夫,很快就到了那位接生婆家。
姜彤出门时特意找了身喜儿的旧衣服穿上,也没挽髻,还那帕子把脸给捂住了,见了那张大娘,把人拉倒一边,蚊子嗡嗡似的问了句:“有没有,那个,流掉胎儿的药?”
这人见怪不怪,她这生意老早就做了出去。
来买药的人每天都有,大多是勾栏小院里头的姑娘,身子有暗疾,意外怀了珠胎要打掉的,各种求药的都有。
还有一种,就有那不知事的贫家小丫头被男人骗去了身子怀了孽种的,没法跟家人交代,便只能买药流掉孩子。
她把对面遮得严严实实的姑娘打量一圈,见她没梳妇人发髻,心里想着还是哪家院子里姑娘的丫鬟来给主子买药。
便说了句:“等着。”
去房间拿一个小瓶子,收了二两银子后,才将药给了她。
姜彤接了东西往荷包一塞,又急急忙忙赶回卢家。
回房换了衣服重新梳过头,被她叫去西头买山楂糕的喜儿还没回来。
长舒了一口气,把要二两银子买回来的那小瓶药,锁进了柜子里。
那丫头是个心奸的,房间十几红木箱子全都锁得紧紧的。
真是半根毛不拔!
贺云珍刚嫁过来的那几天,陈桂香表面上对她还不错,其实也是一个试探的阶段,毕竟多少有些忌惮对方的家世。
后来大致摸清楚了贺云珍的性格,知道这是个骄懒小姐,柔柔弱弱的无用。
陈桂香在训斥了她几次,见人家着也只忍着没敢反驳,她就渐渐放开了,也不再因为贺云珍有个做官的爹而害怕。
姜彤穿过来之后,没劲儿跟个狭隘的寡妇计较太多,大多都装聋做瞎。
而次种种,加在一起,不仅没让陈桂香有所收敛,反倒越发得寸进尺。
所以这次,才敢堂而皇之进姜彤房间偷拿东西,完全不觉有什么。
什么都不用付出,白得一笔钱财,真的能诱发人的贪婪之心。
卖人参片得到了二十两银子还拿在手上,陈桂香心里已经谋算着贺云珍的全部嫁妆了。
她只知跟身边一些拿了儿媳妇嫁妆的那些人相比,却又忘了别人家是个什么情况,而贺云珍家又是个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