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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箐图哭着叫着不同意。
其实林资也不大想祁旗坚持,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上已经动怒,祁旗反其道而行之肯定会受到责罚。
他想当王妃没错,祁旗为了让他当王妃执意休弃舒箐图,因此触怒皇上不是他想要的。
要是祁旗有事,林资宁愿永远不当这个王妃。
林资偷偷握住祁旗的手,摇了摇。
祁旗也不知道懂没懂林资的暗示,反握回去,对林资安抚地笑了笑。
祁旗松开林资的手,撩起袍裾,对着高座上的皇上跪了下去,拱手道:“请求父皇恩准儿臣所愿。”
皇上见祁旗如此,又气又无奈。
祁旗虽然纨绔但是懂得珍重他们皇家的脸面,舒、柳两家如此势大,都能毫不留恋。
皇上望着祁旗执拗的双眼,自己宽慰。
跟祁旗计较什么,他哪里懂得朝堂利弊,他只是不想舒箐图压在他头上而已,这一点倒是比太子大气,显得更是祁家骨肉。
皇上松了口,祁旗非要休舒箐图那就休,他也有其他办法看住舒箐图,只是麻烦些。
祁旗反手为掌压在地上,头磕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儿臣请父皇开恩,赏赐前太傅林瑾冀之孙、前御史中丞林恩柯之子林资侯爵之位。”
皇上正打算允许祁旗休妻,听到祁旗另外一番话,倏地愣住。
围帐内也瞬间陷入沉寂,而后是越来越大的嘈杂。
“妾室袭爵闻所未闻!”
“听说以前还是个男妓,荒谬荒谬!”
“这享云王怕不是得了失心疯,一个妾室竟然为他索要爵位,可笑可笑!”
……
反对的议论声湮没了整个围帐。
舒箐图泪都停了,怔怔地回不了神,祁旗竟给林资要侯爵之位,生生压过他这个小伯爵一头。
舒箐图被憾得失了语言,他此刻该骂祁旗荒唐,该骂祁旗疯了竟然给一个男妓要侯爵之位,可是舒箐图喉咙被堵得说不出任何话。
祁旗荒唐纨绔没错,皇子之中都没人瞧得上他,但是他真的不顾议论不顾脸面,给林资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比王妃荣耀,比王妃更清白。
舒箐图像是被抽干所有力气,蜷缩在冰冷的地上,浑身颤栗。
祁旗仿佛听不到那些非议,再拜再叩首,“儿臣请求父皇允准!”
林资听到了两遍。
第一遍是祁旗突兀开口给他索要侯爵,第二遍是祁旗踏过非议坚定开口给他索要侯爵。
林资脑子似乎慢了好几帧,他将整个围帐尽收眼底,可以看清每个朝臣脸上古怪和义愤,可以看清皇上和太子眼底的震惊,可以看清仪贵妃的复杂的神情。
荒唐、滑稽犹如最变化莫测的戏剧,在最严肃的朝堂上演着奇异的戏码。
一个纨绔王爷荒唐地给他心爱的小妾索要爵位。
闻所未闻,就连林资也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