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亲事后唱白脸,说这人如何的好,知道说你的不对说来是关心你。还说厂里规矩你既然已经来了如何能不守它。
我一味的坚持自我,可不是好事情。以前遇到问题总犟,却遭遇挫折,浪费了时间。
比如昨天我找一部小说,一开始在网上没找到,愣是一小时都在找这部小说。但一小时前,我就想过要不要依靠第二部手机里的搜书软件,那软件很厉害,几乎能找到任何一本书,但软件只能在旧手机上用,我的手机上用不了。
一小时后,我才利用旧手机的软件下载了那本书。整个过程不出十秒钟。先前一小时的努力没有任何意义。
但我这一回已经等了很久了。我才不想活在厂里,一刻都不想。哪怕失去工作,没了看书的余空,也不想受那些家伙的窝囊气。不是我说,这里的每个人都指手画脚,教你去做什么,有些人没有资格那么说也会故意这样。好吧,我承认我就是喜欢躲在一个人的空间里,我不想和人接触,也不想和人打交道。
反正迟早要走。我何必要等五年,趁现在这死规定没改,我被他人视为眼中钉,或者加官进爵的甜食,干脆主动点,乖乖举手投降。我被抓到罚钱也好,撵走也罢。总好过每日每夜都在厂里的劳苦命。
家里也容不下我。父母肯定也不想养我这个寄生虫。他们也会采取措施消灭我。我离家之后到处游荡,随便吃点什么过活,等面临死亡时也会坦然接受。
不过如今没到正确的时机,我还没有被抓,暂且只能在厂里舒服的待着,等最后审判降临。我反正不会有什么改变,本来就脾气犟了些,而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当一位工人,戴那顶酷似防弹头盔的可笑帽子。大家服装一样,确实能增加团队概念。
下午,父亲说我开车太慢,叫我快一些。我才不想快呢。他说得话更急更多,我都懒得理会。
等停下车了,我和他交换,我没系帽带,他吼了好几声,我都不理不睬。后来他下车跟我说:“这样不能啊!开车跟个蚂蚁一样,人家不跟你开玩笑,我跟你说得真心话,你把帽子带上,你可理解理解大人,叫你开跟蚂蚁似的,开这个车不能这么慢啊,开新车还那么样,人家说你瞎混时间!人家安保部跟你说了帽带,你还不当回事!”
我边记录边大声的狂笑不止。等他换回来做指挥,我又驾驶,这样挺好,可以不用戴帽子。即将靠边停车时,他见我开车拿右脚踩踏板,又骂:“你拿哪个脚踩剎车!明儿不用来上了,人家明儿就叫你死回家!”
以前我总急于一时,现在好了,不用担心,很快就能结束一切。那种时刻在某天突然就来了,没有预兆,毕竟像我这样的家伙,性格都很倔强,总认为自己才是对的。
我爸才适合写小说,他讲话总是一套一套的,说得也多,不像我,总是掌握不到关键点。而我也没什么人生阅历,看事物只能看到浅显的表面。
我在b站看的动态漫好像是叫沙雕动画。如果大兴发展这种廉价的动画体系,请声优配乐,感觉会火吧。几个人联合起来,分工合作,制作很多集数,挑选热门的小说改编二创,靠接广告赚钱。可为什么没有像我口中说的那样,现实里只有寥寥几人进行沙雕动画创作。因为不具备竞争力,正版动画制作精良,定会直接秒杀盗版的二创作品。所以像斗破这种沙雕动画,也就很少有人看了。
我爸脑子有病,没事就喜欢叫我过来他那边,自己却不动,问他干嘛,总是不说,要么就说拿个东西。我不想过来,他就问我来上班还是来看手机,我便呵斥他,你叫我来到底干嘛。他心里有鬼,不出声了。其实心里细细想来也清楚明白,烟对他来说就是命根子。尤其是一整条烟更是见不得人的财宝,金灿灿的冒着珠光宝气。他藏着掖着,不敢拿出来身外,暴露在监控的视野里。
若我要故意丢了烟,他怕是会杀了我。他刚刚跟了我一路,两眼直勾勾、眼巴巴的看着我车篮子里包,准备来说是包中香烟。他才塞进去,我的包就鼓鼓囊囊的,车篮的板盖我都按不下去。
我不是不会做那种事的。他既喜欢吸毒,我就眼睁睁看着,跟从前一样,也不会管的。香烟是合法的,尼古丁是合法的,我不能说看谁抽烟不顺眼就把人家的烟给撅了。那样做违法。
看到了颇有感触的信息:
“不是知音难找,而是咱们太冷门,不够优秀,能匹配上的人少,应该去努力提升自己,而不是怨天尤人。”
“我当然可以打工了,我给导师打工一天80块钱,去便利店打工一个月一两干,去当美术老师一个月两千出头。但是我卖一晚上五干,剩余29天还可以学习,我为什么不卖,在便利店打工什么时候能出国留学,机票钱都攒不起吧哈哈。”
修女头像上的油画相当不错。她的微信朋友圈有四条。
四月的:“再遭也不过是世界末日而已啦。”
六月的泥人图片,风格像饼干警长和火车头。
七月拍摄的天雷照片。
八月的漫画图片,有句台词:“鸟语花香的春日,为什么我非得这么辛苦的工作呢……”
我朋友圈啥都没有。我哥也是。我姐还是。金叶的朋友圈倒有四条,我居然没讲……
她第一个图是紫头发、手掌大小的人偶照片。她露脸了的,左眼闭着,右眼睁开,人偶挡在嘴前,看样子她好像拿嘴亲到人偶的背上了。照片第二张是她一只手把人偶举高高的图片。她手腕处系了红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