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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说走就走,一溜烟儿就到了狗洞。
一中有三个门——
北门宏伟壮观一般用来当门面;南门次之方便领导开车进出;西门靠近宿舍所以是学生们最熟悉的门。
而在西南边有个大礼堂,常年上锁,反正方耀来了这两年没见它开过门。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它这个地方没有监控。
“你先你先,我守着你点,你再瘸了我怕咱妈打我。”赵尚鸣趁着头顶上的路灯左右探视着。
“她巴不得我再瘸一根,”方耀抓着栏杆一个用力翻到围栏上面,腿一转就跳了下去。
许久不用腿确实有点萎缩,但是还好,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
学校的绿化很好,围栏外面有圈儿杨树,方耀揉揉腿在最近的白杨树旁边等着赵尚鸣,但若有若无的烟味惹得方耀皱起眉。
他向树后望了一眼。
校服外套被随意地系在腰间,里面的白卫衣上布着不知道哪里来的血迹,少年硬朗的脸像是有血还在往外渗,吧嗒吧嗒滴到地上。
“后街到头右拐第三家是诊所,去处理一下。”
方耀从兜里拿出手帕纸,给那人递了过去。
蹲着的少年身形像是一顿,把手里的烟掐灭,向后仰头看着站着的人,又看向那包纸。
“哎我操耀哥,你说是不是学校偷偷把围栏加高了,我他妈的爬了三次才上来!”
扑通一声赵尚鸣出来了,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嚷嚷着。
那人还没有要动的意思,方耀被他看着不耐烦,直接把纸放地上,起身回头找赵尚鸣。
“你叫什么?”
那人突然开了口,方耀回头见他把纸巾捡起。
“怎么?打架我可不在行。”
“哎呦我去,你怎么在这儿。”赵尚鸣从后面猫过来,“走吧,吃个爽,他们说挺不错的……这谁?”
那人见赵尚鸣过来,没再继续说,起身去了后街,一会儿就消失在夜色中。
俩人也往烧烤店奔,赵尚鸣难得没多话,托着下巴像是在沉思。
方耀问:“你认识?”
“不认识,你俩约架?倒是长挺帅,这年头打架都得看脸吗?”
刚拆石膏没几天的方耀气笑了:“……赵尚鸣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不是,开个玩笑,我真觉得他挺眼熟。”他举手作投降状。
“你哪个不眼熟?”
方耀推开烧烤店的门,点了自己常吃的几种串,“为了网吧座位从初一打到高一,隔壁职业的你都认得差不多了吧。”
“啊!”
突然惊呼。
“就是这个!我想起来!”
紧接着一脸神神秘秘地把方耀拉到跟前,悄声说:“韩迟!打架出名!上周,把高一那个打进医院的你知道吧,就是他!”
“哦,就是他啊。”
吃了一串,感觉还行,兴许是到了下班的点,门外人流逐渐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