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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恩其也心软了,叹道:“先出去再说。”
裴峋看了半天,最后对乌恩其说:“这个孩子很像您,精气神儿。”
“犟死了,等我出去教训。塔拉!你把大家领来的,现在领出去。”
七八岁的小女孩塔拉闻言应了一声,走到了路的最前面:“殿下,我们找了个认路的法子!”
桑弧
他们本就已经走到水洲边缘,毕竟来的是几个孩子,想也难以孤军深入此处。
而孩子们说的法子,便是观察地上虫孑的痕迹,来判断脚下的地是否可以通行。这些年幼的孩子本就身量轻,走起来更加轻松。
“当大人久了,眼睛里竟然看不见儿时的痕迹,”裴峋听完孩子们的讲解,笑着说,“我小时候最爱捣鼓这些。”
“你?”乌恩其讶异,她实在难以想象裴峋一副“清风明月入我怀”的样子,小时候会蹲在地上捉虫子玩。
“我又不是一生下来就二十岁。”裴峋无奈道。
孩子头,那个叫塔拉的小女孩,虽然很是年幼,但已经展现出了莫名的领袖气质。
裴峋说:“她这样的孩子若是在南边,又是男孩的话,会被宗族着重培养的。”
乌恩其说:“她不比任何男孩差。”
裴峋点头道:“是的,所以我觉着,她能和您在一起是造化。南边会埋没她,您不会。”
乌恩其一笑:“你倒是会拍马屁。”
裴峋歪了歪脑袋:“我说的是实话呀。”
懒得和他耍贫嘴,乌恩其跟着孩子们一路向西行去。
当双脚终于再次踏上芳草丛生的结实土地时,她长长出了一口气。
明明只在水洲里转了两天,她却感觉恍如隔世。饶是她身体强健,也着实感到了疲惫。
主要是所走下的每一步都充满未知,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她实在心中暗火灼烧。
裴峋也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感叹:“还是回来好呀。”
也不知道队伍里的其他人出来没有,乌恩其想到可能留在三丹水洲中的马,无奈道:“那马还是从阿古来那儿讨来的,还没怎么骑呢。”
裴峋一伸胳膊,骨头缝都作响:“是呀,咱们折腾一趟,阿古来把便宜占足了,结果就讨了匹马,还没能带回来。”
孩子们叽叽喳喳的,一路喊着嚷着公主回来了,行出去一段路,终于碰上了从鹿角岘出来放牧的人。
这下乌恩其心里终于彻底踏实了,连羊群身上的臭味都觉得无比亲切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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