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往和几个月线人接头一次都很极限,砒霜硍朱之类的就更别想了。
因此乌恩其带进来的这只蛊,便是最好的选择,错过又不知要多久才能得到机会。
阿鹭伸出的手却被喀鲁王按了回去,他大着舌头道:“好了,今日已经喝太多了。”
不是起疑心就行,阿鹭又笑道:“可是今日喝的都是妾身的酒,姐姐的也要喝呀。”
“既然大王已经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再强求。我伺候大王休息吧。”阿鸩端着酒,向边上退了一步,神色落寞。
喀鲁王一听,取过酒杯一仰头就尽数喝下。正欲再说些什么,就看见那两人都站在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神色冷冷。
“你们……”他满心疑惑,张嘴要问,喉咙却里突然一涩。
“大穆殿前司指挥使之女钟缙红,今日为国除患!”阿鸩,或者说钟缙红,转身面向南方震声道。
喀鲁王闻言大骇,随即感到腹中剧痛,这才意识到自己中毒。张嘴要呼,却只能发出气息微弱的声音。
“你们……徒劳……”
钟缙红上前一步:“别急,乌恩其带着起义军已经到门口了,你是不是忘了,她与当今萧王可是一族的兄妹呢。”
喀鲁王伸出手指着她们,难以控制地抖个不停,眼睛死死地瞪着。胸膛像快要炸开一样,却连血都吐不出来,五脏如同撕裂般灼痛。
“我无时无刻不想着杀了你,回到我的家乡去,”另一位姑娘也激动不已,压低着声音怒道,“自我介绍一下,胡雪正,南国千千万百姓中的一人!”
这个夜晚宁静到让巡夜人都心生恐惧,她们二人并肩而站,注视着喀鲁王带着满面的仇恨与痛苦抽搐着。
他皮肤下的血肉像是被什么东西掏空了一样渐渐干瘪,最终只剩下一副挂着皮囊的骨骼。
随后,一股股黑色虫子从他七窍不断涌出,遍布他蜡黄的身体。钟缙红早有准备,取酒泼上。
虫子消逝之后,她们才发现喀鲁王的胸口还有细微起伏。
两人无言地候着,直到子时已过,涅古斯乃至全草原的最高首领,这才断气身亡。
尸骨
另一头,乌恩其从天擦黑起就开始等待,其间收到了裴峋放的飞鹰,一页薄纸告诉她陈雁行已经出发了,日夜兼程的话,应该能赶上。
看守她的人都不认识字,乌恩其编了几句瞎话,也就应付过去。
可谈话间门口的侍卫却起了疑心:“殿下拿的是什么,还请给小人看看。”
乌恩其本就和门口有一段距离,再加上她身子是侧着的,天色又已经暗下来。她便赌侍卫根本没看清手里的东西,利用身体的遮掩单手把那张纸揉成小球,然后指尖微动,将这纸球直接抛入口中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