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湿答答睡得很不舒服,一大早手机唱起来,她今天上午没课以为是忘了关闹钟下意识拉起被子蒙住头,蓦然惊醒从被子窜出来接通电话:“傅绍白。”
“程知谨吗?这里是机场医院麻烦您来补交住院费接您先生傅绍白出院。”很标准的通知电话。
程知谨懵了半分钟,“……我马上来。”
五分钟洗漱,都赶上军训速度,她拿上包就往外跑,边跑边扎头发。
早上路况不好,上早班的送孩子上学的,程知谨堵在高架桥上恨不能下车跑去医院。怎么就住院了,难道出什么意外?她越想越着急下车的时候差点绊倒,没睡好早上又没吃饭低血压头晕。饶是这样,她一分钟也没耽搁直奔医院服务前台。
护士带她去病房,傅绍白挽起的手臂上还有未褪尽的红疹,他睡着。
程知谨一路上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回原位,她没急着进去在门外问护士他的情况。护士一脸感动:“您先生是昨晚十点送来医院,幸好过敏症不算严重。他说你们家离机场太远如果我们晚上给您打电话,你一个人晚上出来不安全他会担心,所以他让我们开一天住院一直到今天早上才联系您。”
昨晚十点?程知谨心底生出愧疚,他昨晚一个人孤零零在医院待了一整晚她居然怀疑他,还查他的电脑。她真是……太过份了。
程知谨谢过护士,进去的动作尽量放轻,她一坐到床边还是惊醒了傅绍白。
“老婆。”他扎着针的手要拉她。
“别动,针要漏了。”她声音轻柔得像荒漠流入的一清泉。
傅绍白心里软成一滩水,专注看她,“老婆,好想你。”这句没有骗她,就在同一座城市他见不到她,不能见她,夜深人静的时候终于知道想一个人的感觉。
程知谨鼻子酸得厉害,瞪他,“想我不给我打电话报平安,想我不在出事的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你要出事,我怎么办!”
傅绍白心口细细绵疼,握紧她的手,“越洋电话,贵。”他就是有本事一句话就让她又哭又笑。
程知谨扇着眼睛,“再也别想我批你假,以后不管去哪儿都要带着我。”
“老婆怎么说,我怎么做。”傅绍白拉一拉她,“上来陪我躺会儿。”
“这是医院,你安份待着。”
“就陪我躺会儿,不抱着你,我睡不好。”傅绍白一脸委屈。程知谨拗不过他,合衣在他臂弯躺下。他低头脸埋进她颈窝,“你好香。”
“别闹。”程知谨要翻身。
“别动。”傅绍白闭上眼睛,往她颈窝深处蹭,满足。
程知谨本来是陪他,最后自己倒在他怀里睡着。醒来,他点滴都打完,她至少睡了一个多小时。
傅绍白一直醒着,“还有时间,再睡会儿。”
程知谨推他,“护士什么时候进来帮你抽针的?你怎么不叫醒我!”
“舍不得。”他真心舍不得,舍不得亲手打碎她的梦。
程知谨娇嗔瞪他,翻个身趴他胸口扒开他领子,“疹子看着是褪了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有。”傅绍白声音都哑了一度。
“哪里?”程知谨紧张问。傅绍白抓着她的手按在鼓起的某处,“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