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纪先生真的需要休息不能打扰,傅先生……”脚步声已经到门口,护士哪里拦得住傅绍白。
病房门被推开,纪泽鹏剧烈咳嗽。
“看样子纪先生是真病了。”傅绍白进屋瞧见地上一片狼藉,“情绪这样激动很容易脑溢血。”
纪泽鹏涨红着脸冷笑,“我没被气得脑溢血,听上去你很失望?”
傅绍白笑,踱步到窗边,半掩的窗帘全拉开阳光热烈的闯进来,纪泽鹏挡住眼睛。
“阴暗的人才怕暴露在阳光下。”傅绍白靠着窗台望纪泽鹏,“这样好的阳光再不好好欣赏怕是没多少日子了。”
纪泽鹏血气上涌,“傅绍白你到底想怎么样!”
“现在想起来跟我谈条件,会不会太晚?”傅绍白背光而立像出鞘的利刃锋冷得让人无法直视。
纪泽鹏遣走收拾房间的护士和陈强。门关严,房间就剩他们两个人。
纪泽鹏心平气和,“年青人,做事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不要太绝。”
傅绍白讽刺得笑出声,“我以为纪先生和我一样只知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哪里有纪董买、凶、炸自己公司那么绝。”
纪泽鹏已经控制好情绪,笑:“我现在有录音机马上就可以告你诽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傅绍白习惯性的摸烟,摸出一块薄荷糖酸奶味的,含嘴里,“我回去录好了寄给你,多少句够判刑?”
纪泽鹏看一眼他手上的糖纸,“人呐,钱可以赌命可以赌,就是不要拿心爱的人出来赌,会后悔一生。”
傅绍白眼中一凛,“赌徒是没有心的。”
“是吗?”纪泽鹏皱一皱眉,“难怪程老师和蒋锦业那么亲密,女人嘛最后终究要一个安定的归宿,谁愿意跟着一个赌徒。你要是继续待在纪家以后就尴尬了。纪家和蒋家是姻亲,你的前妻又和蒋锦业在一起,这要来个家庭聚餐该多尴尬。”
傅绍白波澜不惊,“纪泽鹏收起你那些龌龊的想法不要扯上别人,现在是我和你的恩怨。你只有两个选择承认我的身份,或是‘流放’你的亲生儿子。”
纪泽鹏笑了,“这话就巧了,你说你是傅恒的儿子傅家长子长孙那得傅家的族里人来承认然后召告天下,我一个外姓能起什么作用?”
傅绍白冷笑,“傅家的那些人全都攥在你手里,你说是马他们敢说是鹿。”
“那你就拿出证据,证明你身份的证据,只要你拿得出傅家的一切我还给你!”纪泽鹏将他一军。
傅绍白站直了身子逼近他,“这么说,你是准备牺牲掉亲生儿子了。”
“我们父子同心,以南会理解我这个父亲。”
傅绍白盯着他的眼睛亮如烈焰,一点一点笑起来,“好,你够狠。那我们就继续玩下去。”
纪泽鹏望着他背影幽幽说:“我有的是时间跟你玩,我怕你没时间。忙着玩心计收买人心,又要打、仗,还要抽时间追女人,别追到最后才发现自己女人肚子里怀着别人的种。”对男人最恶毒的诅咒莫过于此了。
傅绍白以为,纪泽鹏不至于那么卑鄙他还是盯上程知谨了。
一上车他就拨程知谨电话,想听一声她的声音才安心,电话通了却一直没人接。
蒋家私人花园俊男美女云集,各种拍照留念。蒋家还请了专门派对承办,专业调酒师,果味低酒精鸡尾酒。蒋晴被围在人群中间,程知谨怕太阳晒躲在空调房。包里手机一直在响,她看了一眼是傅绍白,没接,电话自动挂断。
她没要酒,闻不得那味儿,要了杯柠檬水。蒋晴朝她挥手,进屋,“程老师你要不要这么闷,出去玩嘛。”
程知谨喝口水,“我待这儿挺好,你不用管我,再坐会儿我就回去了。”
“今天可是要玩通宵的,不准走。”蒋晴扒她身上说什么也不准走。
“姐姐年纪大了,玩通宵会长皱纹的。”
“我不管,走走,玩谁是卧底去,人越多越好玩。”程知谨硬是被蒋晴拉出去,她包里的手机一直在响,傅绍白要急疯了。
蒋锦业在三楼阳台,许多人头攒动他的眼睛只跟着程知谨,第一次生出为一个女人想要‘放弃’的想法,有点儿可笑。说不清她到底哪里吸引人,就是觉得和她待在一起很舒服,没有负担不用勾心斗角工于心计。都说四十不惑,也许活到这个年纪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