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耀山的脸色又黑了一大半,现在已经黑如锅底了。
“你们两个,站着做什么?”谭诺忽然说。
方黎吞咽下口水,小心地找了个较远的地方坐下。
陈亭倒是大大咧咧的,局外人一般。
谭耀山的脸已经完全黑了,现在是月球背面的黑度。
忽然之间,方黎回忆起,在多年之前的那间公寓当中与谭老爷的正面交锋。
他拿了许多剪报为谭诺证明。
现在的他虽然没有剪报,但有更多的方法保护对方,总而言之,他已经严阵以待。
“让你们坐了吗?”
谭耀山的声音在偌大的起居室内回荡。
谭诺微笑道:“坐就坐了,谈事情连个座位都不给,这不是待客之道。”
陈知秋在不停给谭诺使眼色,不过谭诺却装作没看到。
“谈事情?”谭耀山冷笑道,“你配吗?”
太过分了。
在这里坐得整整齐齐,明明是在等谭诺,可是现在人来了,却说这种话……不得不说,方黎很理解谭诺为什么会离家。
谭耀山穿着丝绸睡袍,身体有些虚弱,虽然讲话依然有力,但也看得出是在硬撑。
“您身体不好,却愿意见谭诺,配与不配,您显然比我们清楚。”
方黎的语气缓和,却一字一顿,很是认真。
谭耀山的眉头快蹙成一团了,厌恶地说:“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在这里讲话?”
“他是我的恋人,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如果您不想把我推得更远,就不要再讲这种侮辱的话。”
方黎惊讶又担忧,他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怕谭诺被父亲辱骂。
“您看,谭先生!我说得没错吧!谭诺已经被洗脑了!他……”
刘颖东还没说完,谭诺一记刀眼飞过去,立刻让他闭了嘴。
“颖东啊,”陈知秋已经把烦躁写在了脸上,“你刚才那么着急的联系我们,想说的只是这些?”
“当然不是!”刘颖东辩解说。
只见他七分试探三分憎恨地看了一眼谭诺,说:“克拉拉当着宾客的面悔婚了。”
对面二人的反应虽然各有不同,但都没有太多惊讶。
尤其是陈知秋,只见她挑起眉,问:“哦?为什么?”
语气竟有那么一些“不出所料”的意味。
刘颖东肉眼可见地有些急迫:“就是谭……谭诺,他挑拨的克拉拉悔婚!”
谭耀山眯起眼睛,问:“谭诺挑拨的?”
“对!”刘颖东见有人撑腰,讲话声音都大了许多,“有人看到他和克拉拉一起进了树林,再出来,克拉拉就宣布退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