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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近乎残忍道:“过几天我去后港的飞机,你要来送送我吗?
黎彗霎那间仿佛没有明白周钦玉在说什么,他怔忪片刻,意识到这就是自己最终得到的答案,明白的那瞬间,他几乎触电般松开了周钦玉,然后缓缓半蹲了下去。
那种由心口到肺部不可言喻的灼痛让他疼得直不起腰来,甚至想大哭出声。
等周钦玉跟着蹲下来,他眼睛通红,倏然笑了,“哥,我不会祝福你的。”
周钦玉想,悲剧其实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打碎了给你看,这段感情显然错的彻彻底底,为什么还在犹豫,难道要让黎彗更恨自己一点吗?
他手指轻抬,擦干净黎彗脸上的泪水,站起身后,两人几乎都看到了不远处姗姗来迟的赵翡。
“你要走了,”黎彗苦笑道。
周钦玉闻言却没有任何反应,默然呆站一会,两人耳边只能听见雨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
“其实从一开始,我们就是错的。”
周钦玉轻轻说。
“是,”黎彗忽地应声,“我们可能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在一起,我不该喜欢你,更不该把你当成可以信任依赖的哥哥。”
他说完,周钦玉愣愣地望着黎彗,半晌,像是终于想明白了什么,倏然把伞塞进黎彗手里,快步走离。
不远处的赵翡见状,匆忙跑了过来,他搂着周钦玉的肩膀将人带到伞下,两人上了一辆黑色SUV。
黎彗在背后虽然听不清他们具体在说什么,但赵翡无非是在关切询问,而周钦玉闭口不言,脸色是明眼人能看出的苍白。
黎彗有些惨淡地想,他也会感到痛吗,他也会和我一样痛吗?
*
黎彗回到黎家后就发了一场高烧,这病来势汹汹,金家请了不少家庭医生,虽然都说没什么大碍,但吃了退烧药,打了针吊了水,人还是整日高烧不退,长时间陷入昏迷后,只会说胡话,金曼心疼却毫无办法。
过了几日,她实在忍不住给那人去信息,起先什么都没提及,只问对方是不是已经到了后港。
对面却已经明白金曼为什么找他,简单解释自己是后天飞机后,便说今日时间还算富裕。金曼小心翼翼问他,能不能来看黎彗一趟。对面什么都不问,隔了半个小时,回了一个简单的好字。
夜晚,金曼早早关了金家大门,整家上下悄无声息,周钦玉来的时候戴着帽子口罩,打扮也颇为低调,外面穿了一件绯色外套,等进屋后,他脱掉,里面却是一条开叉到小腿的黑裙。
金曼忍不住皱眉道:“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