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柏清河有些好笑地回头望了眼愣在原地的李符乐,心下松快了不少,“走了,不用送了。”
李符乐缓缓放下挡在额前的双手,好不容易缓过了神,才有些别扭地呛声道:“谁要送你!少自作多情!”
柏清河脚下溜得快,也不知道到底听着了这一声反驳没。
不过他今日走得确实是有些晚了,若是如同平日里那般卡着点回府,断然是没法在府里看见哪怕一道身影的;可现在他隔着老远,就已经见着了望尘高高举起,冲着自己不断挥动的双手。
柏清河不明所以地也跟着挥了挥。
于是那边的望尘挥动得更加用力了,活像个突然开始上蹿下跳的人来疯。
……这人到底是出了什么毛病?
柏清河看着,觉得有些好笑,又有点不解,心里还在猜这家伙是不是难得早起一回,脑子跟不上身体才莫名其妙地抽了风,脚下仍旧浑然不知地朝着府内走去。
望尘这时却突然手也不摆了,脚也不跳了,像是被瞬间按下了偃旗息鼓的暂停键,垂着脑袋乖乖站在了一旁。
事出反常必有妖。
更何况还反常了两回。
“你……”
柏清河话一出口,心下顿时警铃大作,他刚想收回自己迈入府中的左脚,扭头就跑,却还是晚了一步,被当头落下的渔网罩了个彻底。
柏平昀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臭小子!可算是让我逮到你了!”
……难怪望尘刚才拼了命地朝他招手,原来是要他赶紧跑、跑远点。
只可惜他们这对主仆在面对突发状况时的默契实在够呛,以至于他没能理解到这份善意的提醒,还是结结实实地踩入了陷阱。
柏清河手脚并用着挣扎了半晌,这才颇为狼狈地找到了开口,将渔网从身上一把扯了下去:“臭老头!你干什么呢!”
“我干什么,我还想问你想干什么呢!”柏平昀抬手指着柏清河,“大晚上的不睡觉,往哪儿跑呢?你知不知道你这行为,跟个浪荡的登徒子似的,对人家女儿家的清誉有多大的影响……我们家的家规拢共就这么几条,你都给忘了吗!”
柏清河就这么被指着鼻子吼了一通,他起先还以为是自己去地牢的事儿走漏了风声,狠狠在心里头捏了把汗,可往后仔细这么一听,又觉得好像哪儿哪儿都不对劲……这才反应过来,分明是这臭老头自己思虑过度,搁这儿乱猜呢!
“等下,等下……”柏清河轻轻按下了他爹的手,有些头疼地试图解释道,“这又是哪儿来的传言,我是不是早就跟您说过了,没有女儿家!没有!怎么还在往这事儿上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