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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清泽?”林清浅笔一顿,在那个字末端留了个墨点。
“是的,现在城内戒备森严到处在搜捕温大公子。”雁霞继续道,“听说观雪茶楼每间厢房都搜了一遍。”
林清浅写完了最后一个字,直起身,将毛笔搁下,淡淡开口:“他们查不到的。”
“小姐这是何意?”雁霞不解。
“那人要护他,谁拦的住?”林清浅将写字的宣纸拿起来。
上面写着一句诗。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无关风与月。
林清浅定定的看着,墨还没干,她将宣纸撕做了两半,放在了桌上。
“雁霞,你说,情是什么?”
雁霞被她问的一愣。
林清浅直起身,她此刻只着了一身单薄的里衣,头发被一根银簪松松垮垮簪着,随着动作,墨发落在肩上。
林清浅:“你将我那件外袍拿来,我出去吹吹风。”
“好。”
雁霞应道,跑去拿来一件晴山莲纹绸缎外袍,金丝串做的莲花,确实矜贵。
林清浅穿上了外袍,缓步走到门边,推开了门,清风拂面。
“雁霞,你觉得,我是有情之人吗?”林清浅迎着清风,轻声问道。
“小姐,自是有情之人。”雁霞答道。
林清浅走出门,她在凤鸾宫里无目的逛着,雁霞紧随其后。
走到了一处池塘边。
正值十月,红莲早就凋了,遗落的红色花瓣枯了,漂浮在池塘上,宛若小舟,荡漾出微小的涟漪。
“雁霞,你说,如果那日我没有带他出去…”林清浅望着池水发愣。
“小姐,往事不可追,故人不可回,为何再…”
雁霞想劝她,但还是说不下去了,她怕给自己小姐再插个几刀,因为她当年曾目睹了事件全部。
林清浅没有听清雁霞说的什么,她的思绪跨了十几年。
安兴元年,林清浅在院中习武,她习惯遮着眼睛,手里舞着剑,雁霞和一个小男孩坐在一边。
林清浅舞到精彩之处,小男孩拍手叫好。
林清浅扯下眼上的白布,转头看见林谦站在庭下,赞赏的看着她。
林永虔和她是双生子,但两个人长的一点都不像。
两个人的性格也相差很大,林永虔是个跳脱的性子,还很擅长于讨人欢心,就是身体不大好。
至于林清浅,她平时安静的不行,有时候说话却又淬了毒一样。
那日,林清浅听闻医圣宁来了淮都,她便想请宁来看看林永虔的病。
但是她拗不过林永虔,只好将他也带了出来,林清浅和宁告辞的时候,转头看见林永虔拿着个冰糖葫芦过来,一匹失控的骏马却不知道从何而来,将林永虔撞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