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爷子叹口气:“局已成,怎么会容许弃子还留在棋局上呢。”
他撤下身上的刻着李字的玉佩,狠狠摔在了地上,玉佩碎成几大块,流苏都散开了。
“我李宥平要此大逆不道之臣,如同此玉。”
夜。
严墨屿站在院中。
“你来了。”他看着即墨瑾舟出现在黑暗里。
“明天?”即墨瑾舟问道。
严墨屿点了点头:“如果他真的是师叔,在下不胜感激。”
那日。
“你找到线索了!”严墨屿上前几步,神色从未见过的严肃。
“国师,徐无阡。”即墨瑾舟吐出五个字。
“不可能!”严墨屿回想起那位紫色道人,却也皱了皱眉。
“这是事实,严先生,人都是会变的不是?”即墨瑾舟淡淡看着他。
严墨屿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在下,会挑时间试探一二的。”
次日,国丧,全国上下,官员贵族,无一不着白衣。
街上飞着白色的纸钱,唢吶声入耳,伴着鼓声,百姓们身着白衣,低着头,站在家门口。
“娘,大家为什么都这么伤心?”一位小女孩不老实的抬起头,看着四周。
“听话,别抬头。”她的母亲拍了拍她的头。
小女孩又低下了头。
帝后逝世,国丧三日,举国白衣,不得婚嫁宴席,寺庙祭祀,方入帝陵。
大兴第一寺庙,太平寺内。
黑色的棺椁上满是白色纸钱,柳辞坤,柳辞善与柳辞意,三人身着白衣,皆跪在棺椁前,俯首在地。
柳辞意明显脸色不佳,唇几乎没有血色,可她却如同没事人一样,仿佛动作间扯到后背伤口的人不是她一样。
安兴帝被李公公扶着站在棺椁边。
寺外,朝堂官员都拘谨的站着一眼望去,花白一片。
徐无阡也换掉了那身紫色袍子,着白衣,持星盘而入,行礼道:“陛下,到时辰了。”
安兴帝点了点头:“嗯。”
“起来吧。”他看着三位子女。
三人直起身,依旧跪着。
他摆了摆手,李公公会意,拿着圣旨走出了寺庙。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洛氏,为吾国祈得风调雨顺,盛世太平,今逝,朕悲痛不已,遂追其谥曰德顺皇后,现入皇陵,钦~此~”
所有官员全都跪了下来,磕了一头。
“恭送娘娘。”
侍卫抬着皇后的棺椁入皇陵,需要从宫里,穿过京城街道,皇子公主也要跟着棺椁后面,直到送出城。
柳辞意路过林清浅时,抬眼看了她一眼,林清浅垂着头,好似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
她今日没穿昨日那身行头,不过丧服也衬得她好看,柳辞意如是想,更不去想来自后背火辣辣的疼了。
直到柳辞意离开,林清浅这才偏头看向柳辞意,看着对方如同没事人一样,有些蹙眉。
出了宫,伴着唢吶鼓声,百姓们退开一条路,恭送皇后的棺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