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院门,不远处的楚宸就看见了即墨瑾舟。
即墨瑾舟缓步走过去。
“公子。”楚宸行礼,“宫里传来消息,说陛下的病情好转了一些,我们还去吗?”
“你去。”即墨瑾舟回道,“但不进宫。”
楚宸困惑道:“那去哪?”
即墨瑾舟看向他,语气嘲讽:“去给温大人,送份大礼。”
说罢,二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一边,严墨屿迎着月光而来,手里拿着剑,手里还提溜着一个人。
“将军,这下人情可还完了啊。”严墨屿笑着将手里的人扔到了地上,将剑背到了身后。
显而易见,正是尘峰。
楚宸摸不着头脑:“严先生您不是走了吗?这个…”
他俯身凑近,将那人的脸扒拉开了。
“这…这不是温公子的小厮吗?!”他惊诧道。
“还活着吗?”即墨瑾舟看向严墨屿,问道。
“没下死手,就打晕了而已,武功一般。”严墨屿拍了两下手,像是拍去尘土。
“嗯。”即墨瑾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楚宸,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信物。”
楚宸俯下身,摸着尘峰身上的衣兜,搜寻了一会儿,终于在里兜里翻出一个不大的玉牌,上面刻着尘峰二字。
“这是什么?”严墨屿看着那个玉牌,陷入沉思。
“应当是温志瑜养的那些刺客各执一块的名牌。”即墨瑾舟解释道。
“楚宸,你将他关到柴房,再将这玉牌送到温府,就说是卑将寻了一好物,特赠大人。”
“是!”说罢,楚宸就拖着地上昏死过去的尘峰离开了。
“唔,他如何了?”严墨屿开口问道。
“喂了药,睡了。”即墨瑾舟淡淡道,语气毫无波澜。
“明日在下可是真走了,你当真无事?”
即墨瑾舟知道他在说什么,垂下眸,不回答。
严墨屿叹了口气:“久经沙场的人啊,就是能沉的住气。”
即墨瑾舟不理睬他的揶揄。
柳辞坤步入屋内,顺手关上了门。
“见过陛下。”
帝王躺在榻上,金色的帘子落下,瞧不见帝王神色。
“坤儿?”一道沙哑带着虚弱的声音。
柳辞坤被这个称呼一怔,回道:“是。”
他听见帘内传出一声短促虚弱的笑声,似是无奈,随后帝王缓缓道:“下个月,是举朝会。”
举朝会,是大兴与苗疆友好交流之日,苗疆会来使者入大兴一日,当夜举办宴席,双方互送珍贵之物以此来维系二者的友好关系。
“陛下放心,儿臣会处理好珍宝之事。”柳辞坤立刻会意。
“朕自然安心,蒙兰也算是苗疆的眼中刺。”
“儿臣明白。”柳辞坤若有似无的勾起嘴角,他自然猜到了安兴帝意欲何为,心里也期待的紧。
苗疆黑巫善蛊,白巫善毒,十几年前曾因一些冲突与大兴有过一战,结局就是两败俱伤,于是双方达成协议,谁也不惹谁,因此也衍生出了举朝会,每年以互换珍宝来维系两地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