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瑾舟不说话,窗边的药方被风刮落了。
“算了算了,我都喝了几天了,要出事早出事了。”
温清泽深知即墨瑾舟这是又成闷葫芦了,也不想计较下去,便不再问了。
谁都会害他,但即墨瑾舟绝对不会。
他从即墨瑾舟手里抽出玉箫:“昨晚睡不着,我就把月侵衣第二段给练了,要听听吗?”
“你不休息吗?”即墨瑾舟问道。
“刚才不是眯了会儿吗?放心吧,我熬夜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还能猝死不成?”温清泽嬉笑道。
即墨瑾舟沉默起来。
温清泽靠在窗边,柔和的光透过窗,落了他满身,悠扬悦耳的箫声缓缓流淌,徘徊院庭。
褚府。
“明日就出军蒙兰?陛下这么急?”褚丕吐槽道。
褚和沉默不语,自顾自喝了口茶。
“话说温志瑜都已经被斩了,叛逃的那位还没抓到?”褚丕问道。
褚和一愣,笑道:“一个病秧子,还能掀起什么波澜不成?”
褚丕:“以绝后患,不是更好?”
褚和:“陛下都未曾上心,况且我在右相府呆了这么多年,温清泽是绝不会为温志瑜报仇的。”
褚丕:“这么确信吗?”
褚和明朗一笑:“温清泽此人心若琉璃,这其中是非,他可比谁都清楚,哥哥,放宽心吧。”
“你对他的评价,很高?”褚丕挑眉。
“这世界上,怕是没有能说服他的人,正因如此,他不可能为人所用,比起九死一生的复仇,他想要的……”
褚和放下茶盏。
“无非是,任其自然。”
次日。
镇国军浩浩荡荡的列阵,乌行赫看着这一大波人,又看了看身侧笑盈盈的即墨宁鸣。
林清浅今日并未挽发,连发饰都没有多带,唯一根发簪点缀,衣着淡雅,身侧就跟着一位侍女雁霞。
“皇后娘娘。”即墨宁鸣笑着朝林清浅行礼道。
林清浅:“吾为军医随行,太尉唤吾林医便是,不必拘礼。”
即墨宁鸣:“娘娘客气。”
“太尉大人,即墨将军呢?”乌行赫没忍住,开口问道。
“子安在马车里,他不愿下来。”即墨宁鸣回道。
“真懒。”乌行赫摇了摇头,吐槽道。
随后即墨宁鸣讲了些鼓舞人心的话,宣布出城。
马车里,温清泽隔着车帘都听到了那气势澎湃的军誓。
“抛头颅洒热血!不破蒙兰不归乡!”
“别出声,他们出来了。”即墨瑾舟沉声道。
温清泽立刻正襟危坐,放在膝盖上的手盘弄着腰间圆月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