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年龄大了性格还真跟样貌对上了?”宁调侃道。
“没有。”谢鸣终于不演哑巴了,抬头目光紧盯着宁脸上的变化:“宁圣,您决定好了吗?”
“嗯。”宁点了点头,神色自若。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不必劝了。”
谢鸣抿了抿唇:“宁圣可知…”
“知道,”宁打断他,“别告诉她我来过,在她那里,我就是个下落不明的故人,如此就足够了,我不想让她知道我死了。”
谢鸣沉默半晌,应了:“好。”
“再答应我一件事吧,”宁扶着桌子缓缓起身,目光灼灼,“葬我青梧树下,莫念莫立碑。”
“宁圣!”谢鸣惊奇望着宁。
宁苦笑着朝他摇了摇头,拿出一把匕首:“取血吧。”
黑红色的血自腕上伤口滴滴流下,落入瓷白的瓶中。
放完了一整瓶,宁的唇已然发白,她莞尔一笑,看着血落瓷瓶,难受阖眼。
她轻轻咳嗽着,身体虚弱的不行,面白如纸,一点血色也没有。
谢鸣缓缓跪下,朝宁俯首一拜。
宁已经没什么力气说话了,淡淡的朝他笑了一下。
即墨瑾舟掀开营帐的帘子,夹杂药味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脸上闪过一抹惊愕。
沉默不语,即墨瑾舟缓步走到谢鸣身边,一同跪下。
宁瞧着二人,无声叹了口气。
即墨瑾舟和谢鸣相互扶起,静静望着女子。
血淌了一夜,装满不少白瓷瓶,而榻上之人,已然血尽而去。
青梧树下,一座孤坟,二人哀悼。
“即墨瑾舟,剑擦好了吗?”谢鸣站起身,一身白衣,玉树临风。
“你呢?”即墨瑾舟亦是一身白衣,神情淡漠,他将手里最后的纸钱扔入火盆。
谢鸣咧嘴一笑,却看不出笑意:“走吧。”
二人转身离开,独留此孤坟。
落雪
阿柯木立于城楼之上,含笑着看着领兵而来的即墨瑾舟和谢鸣。
“我本欲今日去寻寻你们,倒是你们亲自送上门来。”阿柯木十分挑衅,看着二人来却也开心。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不然…要传我蒙兰待客不周了。”
“呵,阿柯木,你的待客之礼,就免了吧。”谢鸣冷笑着,拔出佩剑,剑身透彻,映出他那凌厉眉眼,宛若寒光叫人胆颤。
“不必废话。”即墨瑾舟手持长剑,身着甲胄戎装,头发盘起,藏于盔甲之下,俊朗凛冽。
阿柯木佯装惋惜的叹口气,随后拍了拍手,城门大开,无数药傀闯入视线,狰狞面孔,浑身鲜血,如同地底爬出的索命恶鬼,没有意识,任人操纵。
谢鸣挥剑驾马,他拿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血倒在剑上,穿入药傀之间,剑划破药傀的脖子,有些药傀倒下,有些却更加狰狞,朝谢鸣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