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暴、糟蹋别人的妻子,自己遭遇惨无人道的侮辱也算了,孟富还连累到儿子。
中午吃饭歇会当儿,长工中的颜乌猛地站起来,声析江河,锵鸣金石,说道:“瘸腿豹,听说昨夜你父亲被剪断小鸡鸡,还被挂在你家大门上,是不是真的呀?”
底气没了,孟豹还强装嘴硬:“狗崽子,你再敢诬蔑老爷,小心少爷撕裂你这张臭嘴,给少爷干活去。”
可不是从小被他们孟家父子吓大的,颜乌针锋相对:“今天一大早,村子全闹开了,乡亲们都在说这件事,哪是俺在诬蔑你父亲。如果是真的话,俺的亲娘哟,你父亲还有脸活在世上做人,那脸皮比城墙还厚三尺呐,简直不是肉长的,是石条砌上去的。”
“你……”孟豹受不了这等侮辱,眼睛涨得通红,霍地站起来,举着皮鞭朝颜乌冲过去,劈头盖脸一鞭子抽打下去。
皮鞭在半空中即被颜乌一把抓住,怒斥道:“瘸腿豹,你可要识相点,俺是克星投胎,你们父子打俺一次,你们家就要发生灾难。说不定呀,这一回轮到你小鸡鸡夜里被人偷偷剪断。”
气到双腿哆嗦,难堪的想把皮鞭抽回去,可是拽了几下,孟豹也拽不动,这下更是尴尬的没脸做人。
颜乌忽地一松,孟豹没防着他这一手,因为用力过度,往后一翻,跌倒在地四脚朝天。
“哈哈哈……”长工们开心大笑。
父亲的丑事毕竟是铁打的事实,孟豹没脸跟颜乌争吵下去,爬起来像只斗败公鸡,沮丧又窘迫回到打手们那边去。
死也不相信,不相信孟富夜里在自己床上会被人偷偷剪断男人传宗接代那根东西,但是孟豹刚才对他儿子一扫往日的跋扈、暴戾、野蛮、专横,颜凤相信孟富果然遭到了报应,上苍对他的惩罚。
傍晚收工后,颜凤头一回不避嫌地跟儿子走在最后,悄悄问他,孟富夜里被剪断那件事,是不是他干的?
神秘又自豪,眯着眼看一眼父亲,没有说话,颜乌暗里使劲点下头,略一想了一会,悄声道:“是在牛犊子相助下,没有牛犊子从中相助,孩儿没有这么大本事。”
脸骤然黑了,到了这个地步,自己也剩下半条命,颜凤心里还在挂念自己一直信仰的仁义、礼信、孝悌、淳厚、慈善,责备小儿子手段太残忍、恶毒。他母亲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他不应该再采取如此毒辣、残忍手段报复孟富。人心是肉长的,要以仁义、礼信、孝悌、淳厚、慈善去感化孟富……
如果季氏在天之灵能够听到,她无法安息。
当下把颜乌气的呀,心血沸腾,一线之差一巴掌搧在父亲脸上,世上居然还有这种愚忠呆子,枉读了那么多圣贤书,辱没先祖。
十恶不赦犯下罪孽的孟富,躺在床上忍受灵魂、伤处的煎熬。
回到家里,顾不上吃晚饭,孟豹闯进父亲卧室,委屈地泪眼汪汪,道:“爹,颜乌那个狗崽子,在地里当众公开侮辱你被人夜里剪断小鸡鸡。孩儿要撕裂他的嘴,他说他是克星投胎……”
长叹一声,痛苦的脸扭曲,孟富可怜兮兮道:“孩儿,你要快点长大,长大替父报仇,去查清到底是哪个歹人,心这般恶毒,下这种没有人性的残忍手段,把他碎尸万段。”
孟豹困惑道:“爹,孩儿不明白,夜里院子灯光照的白天一样亮,又有打手巡夜,你小鸡鸡被人剪断会痛,可孩儿没听到你的叫声呀?”
眼睛喷出一团仇恨,孟富咬牙道出其中真情:“孩儿呐,世人谁都靠不住。雇的打手,他们只为钱,他们只为过日子,是不会真心替咱们家卖命。”
停顿一会,嘴呶了呶门外,意指陈氏,孟富眼露凶恶,道:“是被人事先下了迷魂药吧,多半是她勾引外人合谋。她一直怀恨父亲处处偏袒你。你今后要防着她点。”“颜乌那个狗崽子就是克星投胎,那一次不该把他们父子吊在树上暴打。自从暴打了他们父子后,才发生这么一连串灾难。”
——要知今日,何必当初。
孟富最悲哀的是,不检讨自己的歹毒、暴戾、跋扈、残忍、专横、野蛮、霸道,却骂别人恶毒,难道他强暴、糟蹋那么多妇女、少女,不应该遭到惩罚吗?那么,天理何在,世间还有正义吗?
替自己母亲报仇雪恨同时,其实小颜乌也在替遭到孟富强暴、糟蹋的女人惩罚孟富,也替方圆十里的女人铲除了一头魔鬼。
在床上躺了半月,伤口好了差不多,孟富这才下地走动,但是总感觉少了点什么,非常的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