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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迦勒是梦的造物主,来自黑暗的他与莉莉尔是对立的两面,若是她能求求他,也许他会同意提前将她收为梦奴,这样就不用受到波及。
被魔物吞噬的奴隶可都是长得丑陋不堪的啊,莉莉尔如此可爱的一张脸被毁了就可惜了,米迦勒的视线在乌莉的脸上流连,留下莫名的惋惜。
“考虑的怎么样,要成为我的梦奴吗?机会可只有一次,拒绝了最后这一次可就再没有回旋的余地的哦。”
米迦勒将乌莉压在柱子上,身后的黑色羽翼缓慢伸展开,遮蔽了头顶了圆月,乌莉被笼罩在密闭的幽暗怀抱中。
乌莉偏过头抽了抽鼻子,拒绝的果断,“谁要做你的梦奴,我才不想呢,你让开,裁圣官大人还在等我给他送吃的,我要是被责骂了绕不了你!”
乌莉从米迦勒怀中挤出来,抱紧食盒撒腿就要跑,动作再快也还是被抓住了手,脖子被大掌包住,动弹不得。
“别动手动脚的,不然你替我去送吃的?”
乌莉作势要将东西塞给他,但出乎意料的是,米迦勒乖巧的接过了食盒,动作自然,眉眼温顺。
她也只想用阿卡兰斯吓一吓他,圣殿的裁圣官是整个大陆光明力量最强大的人,作为“魔物”的米迦勒定然会惧怕他,但依照现在的情形来看,她似乎预想错了。
“走吧,我正好也想见一见这位裁圣官大人。”
米迦勒将大人两个字咬的用力,拎着女孩儿的后脖子就往书房走,乌莉连声拒绝,死活不愿意走,“我不去!你放开我!我突然想起我还有其他事要做,你要去就自己去,祝你们聊得开心。”
“谁让你走了,连情人都不愿意介绍一下吗?见不得光还是拿不出手,能让莉莉尔看上的,应该是俊朗非凡,风姿绰约吧。”
米迦勒强制性的带着人推开了书房的大门,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乌莉用手捂住脸,完全不敢看阿卡兰斯的表情。
短暂的安静了片刻后,乌莉听见了裁圣官礼貌而疏离的声音,“莉莉尔,这位是你的朋友吗?”
“问你呢?我是你的朋友吗?或者说不是朋友,是情人,是发泄欲望的过客,是亲过抱过睡过的一夜情对象?”
米迦勒语出惊人,弯着腰揽住乌莉的肩膀,他说这话时审视着阿卡兰斯,嘴都要贴到女孩儿的脸上了,暧昧的距离像是一种挑衅。
“别说了!你你你还嫌水不够浑吗!”
乌莉崩溃的将脑袋埋的更低,她也不知道米迦勒在发什么疯,忽然的出现扰乱了她的计划,完全将她打的措手不及,没有一丝防备。
“大人,他是……是慕名前来拜访您的,我就顺道带了个路,你们聊,我就先走了。”
情急之下,乌莉发挥出潜力,直接挣脱开了米迦勒束缚,慌乱的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乌莉跑的快,眨眼就没了影儿。
米迦勒还意犹未尽的揉捻着指尖上残留的温度,他翘着腿身姿大敞开,在床边的藤椅上坐下。
浓稠的夜色和他的紫玉般的眸子一样,平静之下暗流涌动,越是风平浪静,水面之下便越波涛汹涌。
“好久不见啊,阿卡兰斯。”
算算时间,距离他们上一次面对着面,还是在两百年前,那时的两人关系依旧恶劣,互相不给好眼色。
潮汐之神的转世,忘却记忆,神力和一切正在腐烂的东西,寄生在人这种脆弱易碎的物体中。
厌倦了无趣的漫长生命,神总会找些有趣的事来打发时间,因此将自己的灵魂转世成人,封闭的记忆会在特定的机遇下触发,而阿卡兰斯的记忆还并未恢复。
米迦勒也乐得他什么都不记得,他们的相遇在污浊的街道,那时年幼的阿卡兰斯被锁在潮湿的角落,来往的行人冷漠匆忙,无视着落在这具孱弱身体上的皮鞭。
同类的气息不必刻意寻找便能轻易察觉,米迦勒在他的身上嗅到了潮汐的海腥味,还有一丝月桂的香气。
所以他买下了这个看起来就赔本的奴隶,成为了阿卡兰斯的第一任主人,两人的相处并不愉快,在偶然的一个夜晚,阿卡兰斯逃跑了,这一跑便是消失了两百年,如今他一跃成为圣殿裁圣官,米迦勒倒不怎么意外。
阿卡兰斯闻言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脸上没什么喜悦,他单手撑着下巴,歪头凝望着瓶中的蔷薇花,那是乌莉清晨装进花瓶中的,皎白中染上一层嫩粉,像极了被亲蒙了时的莉莉尔。
清晨还卷着雾气的蔷薇陪着他在书房一整日,换做是从前,瓶中的花早就换了两轮了。
“是挺久不见的,我不管你和莉莉尔是什么关系,这里还是圣殿,我有百种方法能让你吃些苦头。”
裁圣官大人的语气着实不善,语气冲人的厉害,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在房间里散开。
米迦勒把玩着头发,散漫的说到,“呵呵,我来的目的只有一个,莉莉尔是我的梦奴,我只是拿回自己的东西而已,别说的我好像才是那个罪人似的。”
“莉莉尔不属于任何人,你可以去询问她的意见,如果她愿意跟你离开,并且成为你的梦奴,那便任由你带走她,但如果她不想,你就立刻滚出圣殿。”
阿卡兰斯似乎对米迦勒会败兴而归十分有把握,他了解莉莉尔,没有任何人能束缚她。
米迦勒将腿打在一旁的桌子上,懒散的窝在椅子中,他也自知莉莉尔的脾气,嘴角噙着笑不说话。
乌莉的心情被米迦勒出现搅得生起波澜,她不想回那间四四方方的小房间中,感觉灵魂都被禁锢在其中无法逃脱,她走上高台,在最边沿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