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讷讷:“欸,不是……未千佳……”
日向阳葵不知道怎么办好了!为什么会这样……她真的很想跳车跑路!
日向阳葵的目光长长地停留在竹冢未千佳的脸上,猫眼睛,恶魔牙齿,一张乖戾带些许天真少年气的脸。
到底没有跳车。
日向阳葵低头,慢吞吞移动着身体坐了过去,蜷着靠着竹冢未千佳。
就像以前被稻崎露敏胁从的她,同样试图忽视不安,企图在日常里找到平衡,或者……
她就是这样的人。
“未千佳,”日向阳葵小声问,“是怎么想的?”
竹冢未千佳理直气壮:“我不清楚。”
落叶不知从哪飘下,掉在蓬乱的浅色金发上,粗糙带茧的手将它拿下,抛走。
指甲锋利、弯曲、尖锐,也像猫。
“那时你被那些人带走后,是一个人?”竹冢未千佳问。
“还有,”日向阳葵说,“有四期生的三个孩子,其他人,但那天地震以后就是一个人了。”
她没有生活在新天国,也不是居住旧天国的外国人。
日向阳葵呆在大阪的一个地方自警团,就和她们前些天路过的村落一样,差不多的地方。
副驾驶的川渡淳一把光盘插入CD机里,接着打开车里音响播放。
轻扬的旋律从车窗溢出,融化在了风里。
日向阳葵不知道怎么办,于是跟竹冢未千佳说起来她梦到的、预感到的命运,美好的、黑暗的未来。
她喜欢他是命运的指引。
“借口。”竹冢未千佳毫不留情。
她稍微改变了自己的姿势,好让靠着自己的日向阳葵舒适些。
日向阳葵又说自己的恐惧和孤独。
竹冢未千佳说没有什么可惧怕的,人都会死,死去的人不会复生,所以要在能玩的时候多玩一会。
日向阳葵知道竹冢未千佳说得才更接近真实。
她看着车驶过的风景,风里的歌谣涌入耳道,忽然间虚焦,失了神。
竹冢未千佳伸手在她脸前晃荡。
“在想什么?”
日向阳葵低垂着头颅,手放在小腹上,轻轻柔柔地抚摸,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做,回答的声音温柔、迷茫:“没什么呀。”
我在想露敏。
她在想她的恐惧,占有欲,身份,孩子,命运,结局。
还有爱情。
作出承诺
“往那边走。”
“哪边?”负责开车的西山茂困惑不已。
前挡风玻璃上面忽然伸出半个浅金脑袋和一只修长手臂为他指明方向。
西山茂立马明白同时心跳也停止了。
“……竹冢你头发挡西山开车视线了。”副驾驶的川渡淳一理智地提出。
幸好还有日向阳葵掐住竹冢未千佳的腰把这个一点不遵守交通规则但要指路的人给拖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