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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我也想喝。”谢嘉弈现?在几乎是完全?的附和对方,鼓励对方——
忽视他?人,就是对于他?人最大的虐待。
而鼓励应和认可他?人,是他?人最大的赞美。
果然。
在谢嘉弈正向的认可下,龚斐然的话越说越多——
少年得意洋洋的摇摇头:“你们听到的,和我知道的,肯定不一样。”
“我爸从?来都是,只说别人对他?不好的地方。他?一定没有告诉你们,在野矿赚到第一笔钱之后,他?偷偷潜回家里带着好吃好喝喝全?家人美美的吃了顿饭,半夜将家里的所有烧的片甲不留。注意,我说的是所有,包括全?家三个哥哥和父母。甚至,大哥当?时在邻村已经?打工住宿舍,他?专门将大哥叫回来,等着大哥回来吃喝完毕洗漱完毕,我爸才?起床,泼汽油,点火,烧房。”
“当?然,第一次都有瑕疵。因为火势不好掌控,他?的手掌至今还有伤疤,村人来帮忙的时候,正看到他?握着受伤的手跪在地上哭泣。”
“村人还以为他?是为家人,殊不知是为他?自己受伤的手。”
“第一次作?恶成功,他?自己都不相信这么简单,于是草草的将残局丢给远房亲戚,再也不回家。”
“第二次的作?恶,是我妈。”说到这里,龚斐然咬了咬牙关微微蹙眉低下头挡住瞬间的悲伤:“没有孩子不好奇自己的来历,我甚至一直以为我是被他?捡来的孩子,这样我才?能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对待我——”
“有一次我灌醉了他?,他?说我是他的实验品。”
“自从?尝过男女之事后,他?的工资就用来流连野矿附近的野鸡店。有个年纪小的女孩接待过他?几次,就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他?。”说到这里,龚斐然捂着嘴巴笑了起来,很快眼神又变的冰冷起来:“他?说,我不明白,只有他?知道,当?一个人的生命可以被自己主宰时的兴奋。”
“他说了很多话。”龚斐然沉入回忆,浑身燥热满头大汗捶着脑袋来回晃动,焦躁的将可乐一口灌进?嘴里,这才?喘着粗气:“他?说自己等了很久,一直压抑着想要看着我妈眼眸里的光由亮变暗的过程,终于等到我六个月的时候,他?开车载着我妈来到一个城郊楼盘,骗她?说将来在这里买房,实际上在回程中,他?专门疾驰在路灯都还没有安装的夜路上,然后将喝醉酒的我妈从副驾驶推了出去。”
“听他?说,我妈就算掉下车,还以为是意外,用力趴着车门喊他停车——”
“他?得意扬扬的告诉我,我妈直到脚背都磨没了,才?精疲力尽的松开了手。”
“你既然已经?知道他?是恶魔,为什么没有及时报警,为什么没有及时告诉村委会??”许星柏沉沉的叹了口气,哀怜的望着对方,想要提供一个哪怕已经?迟了但是或许有用的意见:“你那个时候未成年,至少可以——”
龚斐然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指指自己:“我?”
他?左右看看,一脸懵:“我自己每天吃都吃不饱,偶尔去其他?人家吃点东西,人家心情好给我一碗饭,心情不好一脚将我踢出来,唯一对我还算好的都是些?孩子,怎么救我?”
“我知道的,那些?人都看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