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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攻击,凶手的身上不可能没有喷洒的血迹——”谢嘉弈一边说,一边示意在旁边询问围观群众的林海:“林海你跟着去要?一下监控视频,同时找几个片区同事,核查附近垃圾箱有没有扔掉的血衣等。”
“好的谢队——”林海一边说,一边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死者,哼了一声?直接报告:“我刚才?问了一下周围的群众,大家都?认识他?,最近的网红李凡。”
“群众怎么说?”谢嘉弈有些好奇,网上的是否真实保留意见,距离最近的人可能会有更有价值的评价。
“也?就那样。”林海耸耸肩,苦笑:“认识的人们都?说,李凡工作非常认真和敬业,小区业主经常给他?送锦旗。可是也?有。。。有些人说他?嘴里没啥把?门的,说话?不管场合,动不动就是欠X什么的,说的特别难听。”
“我猜,反映嘴里没有把?门的都?是女性反应吧。”李婕似笑非笑的摇摇头。
谢嘉弈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李凡,原本对于田小雨来说的恶魔,此时终于被消灭了。
只是,被消灭的不合法。
“李婕,关?于凶手,你觉得会是女性吗?”谢嘉弈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魔怔了,他?脑袋里在怀疑凶手时,瞬间掠过了最初发现乔乔遗体的保洁大姐,受害者郑欢,还有乔乔同学刘昊,之后的陈锦,唐宁,甚至未曾谋面的田小雨和田小雨的女儿。
和以往遇到的只能被动的弱者相?比,这些人,虽然是弱者,但谢嘉弈却觉得她们强的可怕。
“不会。”李婕摇摇头:“能够有足够的力量将一个成年?的体重达到近三百斤的男性在短时间内击倒,并且暴力打击致死,我甚至怀疑是专业的打手。”
“不过,”说到这里李婕转过脸询问谢嘉弈:“为什么凶手每次都?要?讲异物侵犯死者?从我们学过的心?理学这是一种代偿,说明凶手或凶手非常重要?的人,遭受过类似的行为,或许,这能给你们带来一点线索。”
谢嘉弈低着头,手里翻看着网上对于案件的评论,很?多很?多的网友都?在叫好,很?多很?多的网友甚至在呼救,将所谓的凶手当成了树洞,诉说自己的秘密。
忽然眼前光影暗了些,谢嘉弈抬起头——
许星柏走来轻轻拍拍谢嘉弈的胳膊,拍完之后手指似有似无的沿着谢嘉弈的衣袖落下,等到谢嘉弈望向自己之后,微微侧脸——
在那么多看热闹的窃窃私语的群众里,在少数一些表情愤怒的女性观众里,还有一位身材瘦削表情悲恸的中年?女性手指搭在前面大概五六岁梳着娃娃头的女孩静静的望着这里。
“这是李凡的家人。”许星柏凑近谢嘉弈,轻声?解释。
淡淡的温柔落在谢嘉弈的耳边,陡然染红了他?的脸。
谢嘉弈下意识身子倾斜几度算是躲了些的意思,随意又怕被身边人发现自己在刻意闪躲,又抬手挠挠脑袋,才?朝死者家人走去。
只剩下许星柏望着谢嘉弈的后脑,气呼呼的重重的,呼了口气。
这才?跟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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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叔叔,我们李凡冤枉啊。”
距离最近的派出所的接待室灯火通明。
坐在正中央的李太太哭的梨花带雨,面前的桌面上摆放一堆卫生纸团,而李凡的女儿手里举着许星柏买的土豆泥,默默的吃着。
“是什么情况呢?”谢嘉弈望着李太太,忽然想起乔太太。
“你说我家这,我家这,说出去您信吗?”李太太停下哭泣,伸出手掌自上至下展示自己,憋不住又哭起来,握着卫生纸的拳头砸在桌面:“我给你们说,不可能的,我和我家李凡很?恩爱的,我们每周都?要?做五次,他?不可能出去找女人的。”
“再说,就算要?找,能找那个田什么雨吗?”李太太一脸嫌弃摇摇头:“身上连三两?肉都?没有,我们李凡看不上的。”
“你的意思是说,李凡不可能侵犯田小雨?田小雨在报假警?不可能吧,”谢嘉弈故意将话?题引向牛角尖,督促李太太说出她了解的实情。
果然。
李太太轻咬手指,低头发呆,腿抖的缝纫机都?快要?冒烟,不时地斜着眼睛偷瞄谢许二人的反应。
发现自己似乎没有拿到对面两?人的支持怜悯票,李太太咬咬牙,放下手,狠狠拽过旁边无知的孩子踹了一脚,直到孩子也?跟着哭起来,谢许两?人劝,李太太这才?跟着哭泣:“我们李凡,也?是被迫的。”
“你们也?知道吧,我们李凡,虽然说不是什么大官,但是我们小区没有他?不行。当初疫情的时候,是他?一个人连扛了四?十?天?没回过家,白天?早晨拿着大喇叭催促大家尽快去做核酸,晚上守着小区门口不让其他?陌生人随便进出。甚至有好几家人当时说家里没有菜了,还是我们李凡走了好多路,排着队在超市抢到了两?个大白菜给送去的,我们对工作,是真心?实意的。”
“我好歹也?是国企的员工,但是我一年?十?万,他?一年?十?四?万,我们加一起,也?是小康之家,没有一点点的不和谐的。”
“结果突然之间有个都?快蔫巴的老女人出来,说我们李凡侵犯她。”
“我们?”
“李凡?”
李太太伸出手在空中虚无的画了一个圈,一脸的不信:“那么大的一个人,他?有诉求也?会找我,怎么会找她?”
说完,李太太露出鄙夷的眼神:“我倒是听说过,那个田小雨和她老公,不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