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宋舞因为席岳的事,对自己母亲产生了隔阂,但感情上她对宋鸿芸的依赖比想象中的要多。
猝然发现宋鸿芸遭遇暴行,宋舞还是免不了露出担忧和难过的神情,她想碰碰母亲的脸,然而被宋鸿芸躲了过去。
她没将墨镜戴回去,而口罩下面的情况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
既然宋鸿芸不反驳,那就相当于默认了。
“什么时候的事?”
“要不要现在去医院,这些伤看起来好严重。”
尤其鼻梁上那道口子,虽然只有一眼,宋舞还是注意到了,那里的血迹颜色最深。
大概是觉得没了面子,丢脸了,面对宋舞,宋鸿芸刚才还显得云淡风轻的态度瞬息转变,薄怒道:“别问了。光问这些又有什么?我今天约你吃饭可不是为了找你诉苦的。”
她脸上闪过一丝屈辱的表情,像是想到什么,终于拉下口罩,露出嘴角与鼻梁处相似的伤,心烦意乱之际,还要抽出根烟放进嘴里。
宋舞细细观察,没错过宋鸿芸抽烟的手在轻微颤抖,显然她是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宋鸿芸盯着她讥嘲:“有什么好看的,你的妈妈,我,她已经不年轻了,但这点挫折还是受得住的。”
如宋鸿芸所说,宋舞确实在她发丝间看到了一点银丝,放以前,这在宋鸿芸身上根本不可能出现。
她是有一点不完美,都会去不断完善的人,更何况是出现白发这种染个色就能搞定的事。
而连染头都顾不上的话,就说明她是真的遇到难题了。
空气中弥漫着好一阵生硬冷凝的尴尬沉默。
宋舞鼻腔里都是二手的烟味,等积满了,呼吸难受时才忍不住捂住嘴咳嗽两声。
她想宋鸿芸难道真的不是来找她诉苦的吗?如果不是,又为什么要带着一身的伤,约在今天要吃饭呢。
明知预计听见的会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看着对方脸上全装遮瑕都遮不住的伤口,宋舞还是问了:“有什么办法,让我能帮你?”
宋鸿芸如同听见一个笑话,拿开嘴里的烟,挑起充满算计的眉眼,讽刺地对宋舞道:“你帮?你能帮什么。”
“都跟你说了,我这次不是来找你诉苦卖惨的,不然我何必全副武装,就是不想为了让你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