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意,眼神不善地睨向岑峥年。
她风轻云淡地说:“哦,不是太监就好。”
掀开门帘的夏芍,看到婆婆秒变脸的过程,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岑夫人打量着坐姿端正的岑峥年,语调拉长地说:“养了二十多年的靓仔,突然告诉我变成了靓女,妈妈会难过死的,你不能生就不生,好歹还是个带把的。”
岑峥年听到后面那句话,脸都黑了,“您说话能不这么粗鲁吗?”
岑夫人满脸不屑,神色傲然道:“还不是跟你爸学的,这叫近墨者黑。”
岑峥年抬手揉了揉紧蹙的眉心,已经没脾气了。
“您学点好的,想想您名媛的身份。”
岑夫人傲娇地哼了一声:“还不是熬成了黄脸婆!”
想当初她在香江,是比港姐还有代表性的时尚潮流风向标。
“你爸就是山猪吃不惯细糠,这么多年了,还在总说我是什么资本家的小姐,当年要不是我郭家的资助……”
岑夫人的话明显多起来,多得有点不太正常。
她仿佛是在缓解,得知岑峥年无法生育带来的冲击。
岑峥年静静地听着,充当一个安静的倾听者,眼底露出浓烈的愧疚。
过了会,岑夫人渐渐消声,保养得宜的漂亮面孔,表情逐渐变得严肃。
她戴着黄金素圈戒指的那只手,握住岑峥年宽厚有力的大手。
“honey,你这次受伤是不是很痛啊?”
语带哭腔的难过,让人感受到她身为母亲的痛。
岑峥年握住妈妈的手,薄唇挽起一抹浅淡弧度,声音温柔地说。
“不痛,多亏了阿芍,是她救了我,不然我恐怕……”
“我知道,我都知道!”
岑夫人不忍再听下去,打断了他的话,
“你这段时间经历的一切,我跟你爸都知道。”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声音沉重地说:“知道你命在旦夕的时候,你爸情绪激动昏过去了,如果不是他身体不舒服,我早就来接你了。”
“后来阿芍来了,把你从鬼门关一步步拉回来,我们也都知道,她是个好孩子,你不要辜负了。”
“你爸前些日子,知道你吃了康纳帕他定,急得不行,怕你身体被毁了……”
说到这里,岑夫人掩面低泣。
知道康纳帕他定的副作用后,她也哭了好几天。
岑峥年见不得妈妈这么难过,走上前把人揽入怀中。
他温声安抚:“我这不是挺好的,不仅活着,还如愿留在部队。”
在安抚妈妈的同时,岑峥年抬眸,与站在卧室门口的夏芍,目光交汇在一起。
他想起夏芍曾问过他的话。
父亲是否真的对他的病情一无所知。
如今真相浮出水面,父亲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
只是不知道,父亲对违和感很重的夏芍,又有多少了解。
岑峥年把哭累的岑夫人,哄到卧室躺下休息,夏芍特意换了套新的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