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事情落在她身上,她真的是除了赵安申非见不可以外,其余几个孩子,她是恨不得十年都别见才好。
什么母亲,她才多大,可生不出这样大的孩子来。
方樱想着揉了揉额头。
第二日一早,她带着怨气去了坤宁宫,一进门就听到了年哥儿那似小猫一样的哭声,实在是头疼的厉害:“祖母,这孩子怎么这样哭,要不然您单独给他开个偏殿得了,不然日夜这么折腾,您身体受不了。”
“放哪里去,这么小的孩子单独放在外面就是让他等死。”太后假意瞪了她一眼,指了指一边的顾若离,“你没瞧见你表姐啊。”
方樱进门这才看见太后身边坐着的人,忙高兴的道:“表姐,原来你也在这里,可真是巧啊,像是约好的似的。”
“太子妃安好。”顾若离行了礼,含笑道,“今儿我正好来给太后娘娘请脉,不成想碰到您了。”
方樱掩面而笑在她旁边坐下来,挑着眉梢道:“祖母身体很好吧,可比我都好呢。”
“有些风寒了。”顾若离回道,“这两日怕是累的,胆囊上也有些炎症,要吃些消炎的药才行。”
方樱一怔,问道:“那严重吗,要吃多久的药?”
“吃个七贴药就好了。”顾若离含笑说着,又对太后道,“稍后您再请杨先生来给您瞧瞧,请他开药。”
她到底不是太医院的,不能把事情做的太难看,叫太医院的下不了台,更何况,太医院还有杨文治和韩恭呢。
“他要致使。”太后含笑道,“一辈子不愿意进太医院,临老了为了自家兄弟委屈了一年,如今政局稳定了就有闹着要走。”
杨文治吗,顾若离笑笑:“圣上允了吗。”
“嗯。允了。他也不离京城,有什么事还能找得到人。”太后说着笑了笑,“这些老一辈的不是不在了,就是老的不行了,要不然啊,越老胆子就越小。”
顾若离没有说话。
她在宫里待了小半日,和方樱一起陪着太后用了午膳才告辞出宫,中午同安堂没有病人在,刘大夫和方本超回家去用午膳顺便午休,岑琛和冯匀则一人靠在一边拿着书在看,见着顾若离进来,岑成道:“先生来了。那位赵公子在后院玩。”
“好!”她笑着道,“中午热应该没有人来,你们将门掩上去后院也歇一歇,免得太累了。”
两个人笑着应是,她去了后院。
赵安申在教韩苗苗下棋,就听到韩苗苗一个人的大嗓门,不高兴时甚至拍着桌子,她站在门口,两个人发现了她,赵安申就道:“姑姑回来了。”
他改口喊顾若离为姑姑。
她很不适应,笑着道:“热不热,我回家去取冰来给你置上?”
“不用。”他笑着道,“有风从门口进来,好的很。”
她点了点头又望着韩苗苗:“就听你的声音,下棋又不是喊棋,小心你嗓子!”
韩苗苗嘻嘻笑了起来。
今年的夏天很热,等过了六月到七月中旬时,就已经凉快下来,顾若离一早给太后请了脉便辞了出了坤宁宫,由內侍引着往宫外而去,忽然迎面走来个面生的內侍,约莫十来岁的样子,和她行了礼,笑着道:“县主,金公公请您过去一趟,说有事要和您商量。”
“金公公?”顾若离凝眉道,“他为何不亲自来。”金福顺来找他,都是亲自来的。
那个小內侍就垂着头,回道:“公公特意交代了,他有东西在手中,脱不了身请您移步过去瞧瞧。”
“这样啊。”顾若离微微颔首,回头和引着她的內侍道,“那你先回去吧,我稍后会自己出宫。”
那位內侍应是而去。
顾若离就打量了那位小內侍一眼,笑了笑,道:“小公公,还请你带路。”
“县主请。”小內侍垂着头始终不敢看她,弓身走在前面,步子很小但迈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