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盛谨言听进去没有。
反正没人能管得住他,他听不进去也没办法。
他去驻地之前,和宁夕上街逛了逛,程柏升特意安排了记者拍照。
不管是军中还是民众,都知道督军还活着,流言不攻自破。
浮躁的人心,终于安稳了。
从街上回来,他们俩又去看了内宅修缮。
主体已经盖得差不多。
军政府找的匠人,不敢拖工,事情办得快速又精致。
宁夕对室内的装修不是很懂,和盛谨言商量,打算请人来设计一番。
盛谨言全部交给她。
又过了两日,盛谨言真的要去驻地了。
他和宁夕一起吃了早饭,便要出发;宁夕也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回摘玉居。
他叮嘱宁夕,在老宅精明些,别受人欺负;宁夕则叮嘱他,牢记自己是伤患,皮肉伤好了内伤未必,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两人一同出发,只是汽车驶向不同的方向。
盛谨言对她说:“宁夕,等我从驻地回来,去老宅看你。”
宁夕:“好。”
她只当一句客气话,没多想。
回到了摘玉居,家里堆积了好几件事要处理。
马车房出了点事故,有个司机撞伤了人;库房少了两样东西,老夫人要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厨房被三少奶奶闹腾了一回,说她的菜最近都不太新鲜。
宁夕出门,前后二十天,才出这么点儿事,她挺欣慰的。
“我先去趟老夫人那里,明日再慢慢议事。”
老夫人询问了盛谨言的情况。
宁夕如实相告。
老夫人有点生气:“他出了这么大的事故,也不告诉我一声。快一个月了,我吃不下睡不着。他眼里哪有我这个亲妈?”
宁夕:“姆妈,这件事乃绝密。军中人心各异,一旦督军‘气弱’,老将们趁机生事,他不敢告诉任何人。福州的孙茂生就反了,也不知道他是自己生了二心,还是受人挑拨。”
老夫人:“你如今只向着他说话了。你娘家不是都知道他出事了吗?养儿子有什么用。”
“姆妈,我阿爸是替督军看着驻地。苏城的驻地是风眼,它不出大乱子,整个时局都不会生出大的波折。
督军一个人、一双眼,您不能叫他‘六亲无靠’,全靠他一个人单打独斗啊!”宁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