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知道中间派不好做,立志要站老夫人。
无奈,老夫人那边站的人太多,没位置给她。
盛谨言不好相与,脾气又坏,身边姨太太不少,也站不下宁夕。
可和老夫人相比,他更在乎“督军夫人”。他的姨太太、苏月儿的家里人,都不能越过他的夫人。
宁夕隐约觉得,他这边的队伍里,才可能有位置给她。
这个“她”,可以不是宁夕,而是拥有“督军夫人”这个身份的女人——凑巧,现在是宁夕。
而她最终的目标,也是缓和盛谨言跟宁家的关系。
之前站定老夫人,是搭不上盛谨言,见不到他的面;如今呢?
一个人走路,不可能一直走直线,总要学会拐弯。甚至遇到危险时候走几步回头路,开辟新径。
嫁到盛家半年,宁夕要重新规划她的前进路线。
第一个要改的,是自己跟随的上峰。
她得趋利避害,先站盛谨言。
——要是站错了、吃亏了,回头再改不迟。
“路上慢点。”盛谨言道。
示意副官打开车门。
副官上前几步,拉开了后座车门:“夫人,您请。”
宁夕:“督军,我先回去了。”
她待要坐进去,有人从督军府冲出来。
男人有英俊至极的面容,一双疏离淡漠的眸中,全是怒火。
他很白,又不是同于程柏升那样的冷白。他肌肤白而唇不点而红,端肃中生出妖冶。
气势迫人。
“盛谨言,你眼里还有王法?”他高高大大站在盛谨言面前,眼中怒焰熊熊。
他并不比盛谨言矮,只是肩膀略微薄一些,气质上文雅几分。
盛谨言闲闲站着,腰身自然笔挺,神色慵懒随意:“什么王法?我的话,不就是王法?”
“你要知道,你站的地方是属于民主政府,不是你私人地盘。你的人用官差身份,公然抢劫,这是对律法的亵渎。”闻蔚年道。
“你去军事法庭告我。”盛谨言面无表情。
“你放肆!盛谨言,你土皇帝做久了,不知天高地厚!”
“我知道啊,我头顶就是天。不知道的人,是太子爷你。”盛谨言说。
他不动怒,也没多余表情。
可话里话外,那样倨傲、居高临下。
就连“太子爷”这三个字,也说得无比讽刺。
他身上自有一种“老子就是天道”的傲慢,不需要用言语说,一抬眸就流露出来。
每个人都要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