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谢崇安再回来,宁岁也靠着椅子眯着了。
谢崇安叹了口气,从旁边的衣架上拿了宁岁的外套,轻轻地给她盖在身上。
这女人,真是不省心,醉成这样,还好是在家里……
也不知道迷迷糊糊地睡了多久,天都快黑了,宁岁才睁开眼睛环顾四谢,只剩下一个人端坐在桌子对面。
她眯着眼睛看了会儿,只觉得那个轮廓很熟悉,但是又看不清楚。
宁岁晃了晃脑袋,使劲儿闭了闭眼睛又睁开,才看清对面那个轮廓。
“谢崇安?怎么只剩下你了?其他人呢?”宁岁这会儿酒劲儿上来,说话有点不利索。
“都走了。”谢崇安看她醒过来,起身道,“你也去休息吧,我走了。”
“你,别走!”宁岁喊住谢崇安,费了点力气才扶着桌子站起来。
这个酒,后劲儿真大,之前可没觉得自己醉了……怎么,还站不住了呢?
“还有事?”谢崇安看着宁岁,轻声开口。
宁岁干笑两声,扶着桌子绕到谢崇安面前。
“给你!”宁岁一只手抓过谢崇安的大手,从兜里掏出几张纸币,用力拍在他手上。
谢崇安看着手心里的钱,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你干什么?”
“钱!”宁岁眯着眼睛,摇摇晃晃地说,“给你的钱!宁玉强不能收你的手表!”
“怎么不能收?”谢崇安轻笑着摇了摇头。
“你和宁玉强啥关系?”宁岁瞪了谢崇安一眼,“你已经不是……和他没关系了!”
谢崇安,你已经不是他姐夫了。
谢崇安:“……”
她倒是没说错。所以,他没有资格给宁玉强送东西了。
“所以,这是你买手表的钱?”谢崇安看了看宁岁拍给他的几张纸币,收拢了手指。
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弄来的一整把零钱,都是一毛钱的面额,一叠大概五十张,都是崭新的!
宁岁用了地点了点头,“谢崇安,这叫货讫两清,懂吗?”
谢崇安心底一沉,失落的厉害。
货讫两清,何必纠缠。
宁岁对着谢崇安,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呵呵呵,我,宁岁,八十年代的……万元户!
呵呵呵……是不是很厉害?是不是比你那时候还要有钱?”
宁岁说着,摇摇晃晃脑袋就想往前栽,谢崇安伸手去扶她的胳膊。
宁岁手臂一挥,“不用你!我没醉!”
谢崇安手上落空,心里也跟着空了……
“谢崇安,我脑子很清楚……就是想告诉你,我不是以前那个宁岁了……不会离了你就活不下去……”宁岁眯着眼睛,絮絮叨叨,“我,还要考大学!”
谢崇安站着一动不动,听她碎碎念,看她委屈又倔强的样子,心底百感陈杂。
“我一定会考上,然后……哈哈哈……”宁岁突然抬手,快速地在谢崇安的脸上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