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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熙远将人带到了双亲身边,同父亲交代一番之后也不顾身上的湿衣便匆匆离开。
知道路熙远定是抓人去了,方小年便乖乖留在路大人他们这里,还主动地将方才的事细细同人说了。
“谁人如此的胆大包天!这还有一点王法吗!”路大人不敢置信,前些日子方母才差点被人暗害,如今那贼人竟然连路家少君都敢动手!这是仗着自己身在暗处无法无天了!
路大人还愤怒于竟有贼人敢对朝廷命官的家眷下手,柳思却吓得赶紧将方小年拉到了身边,开始检查人身体,确定无碍之后虽然放心了一些,可看着方小年后颈处越发明显的淤痕也是愤怒不已!
“这难不成又是你父亲的手笔?这世上怎会有如此恶毒之人?虎毒不食子啊,便是你们之间有着天大的误会,你毕竟是他的儿子,他怎么人性一再的对你动手?”除了方元松,柳思想不到第二个会对方小年动手的人。之前方母出事的时候,柳思就想过暗暗对人动手,直接让方元松破产之后再将他卖为奴仆,如今才能对得起他杀害原配的恶毒,可转念又想那毕竟是家里少君的亲生父亲,即便如今已经没有名分,可方元松太惨旁人还是会有闲话的。
柳思万万没想到因为一念之仁放过了方元松,那方元松却不肯安生过日子,竟然还敢做恶事!
方小年同柳思一样,第一个想到的人也是方元松,听了柳思的话他也不开口,只是沉默着坐到了水池边上。
看人这个样子,柳思也不想再说什么,不管怎么说到底是亲生父亲,自己父亲要对自己下手,这哪有不难过的啊。
柳思忙着安慰方小年,路大人并未靠的太近,倒是路熙振借口避嫌甚至直接离开了。
路熙远压根儿没想过能在山庄抓到那贼人,他知道这种买命的事儿,一半的银子都会在事成之后再给,于是一方面让人盘问今日进了山庄的可以人物,一方面火速派人回京守住了两个地方。
让人去路家守着是路熙远后来才有的决定,他先让人去方家守着了,他想着贼人事成之后必定会去找买主拿钱,他不信这事儿同方元松没关系,至于让人去路家守着,也只是他想赌的一个万一罢了。
因着方小年的遇袭,大家都没心情再留在山庄,当日便赶回家中了。
回去的路上,方小年才后知后觉的开始害怕了起来,一想到万一他没有学会凫水,或者没有醒来,他相公再晚来一点,是不是他就真的要被淹死了?
当夜,方小年做了噩梦,他一会儿梦见自己置身烈火之中,一会儿又梦见自己沉在水底,身体难受的不行,可眼皮却像是又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解脱不了。
路熙远这也睡得也不安稳,察觉到身边人呼吸加重的时候便醒了过来,他发现身边人身体有些僵硬,眉头也皱着,甚至额边都有了汗珠。
知道人定然是做噩梦了,路熙远小心的给人擦着额上汗珠,又轻声喊了人几句,可是身边的人却是怎么也醒不过来。
看着人如此难受的样子,路熙远心头揪心不已,他不知道夫郎正置身怎样的梦境,又受着怎样的折磨,他只知道即便只是梦,可是让人感受到了痛苦,那就是实实在在的痛苦。
“该死!”路熙远在怀疑对象那里都安排了人,最多天明便会有收获。微微抬头看了下窗外,路熙远从未觉得一夜竟是这么漫长。
“小年,别怕,相公在。”学着方小年平日手脚并用缠着自己的样子,路熙远把人搂在怀里之后,长腿一伸把人完完全全的困在了自己怀里,将人牢牢缠住。
方小年觉得自己好像抓到了一个东西,那东西在拉他上岸,等到他终于浮出水面,可以自由呼吸,胸口觉得顺畅,才发现自己睁开了眼睛,他梦醒了。
“相公。”一醒来,方小年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以后再也不手脚并用的缠着相公了,原来被人缠着这么难受啊,他觉得他快要被压死了!
“相公,我快被你压死了。”
“……”路熙远担心的不行,一直睡不着觉,可他没想到这个小没良心的一醒来竟然是在嫌弃他。
还是将怀里的人微微松开了一下,夹在人身上的腿也松开放了下来,路熙远惩罚性的在人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在小心说道:“别怕,好好睡吧。”
“相公,我刚刚梦见我差点被烧死了,之后又梦见差点被淹死了。”方小年没想到自己这辈子所有的苦难竟然都是来自于自己的亲生父亲,他实在想不明白,方元松为什么那么恨他?难道就因为自己坑了他一万两银子?
方小年不知道方元松的身家,但他知道自己从方元松那里拿走的绝对只是他所有用的一小部分,不然他不会那么痛快的给自己。
想到自己每每只是嘴上厉害,对方元松得恨全靠一张嘴解决了,无法就是骂他罢了,可如今人家可是实打实的想要他们母子的命啊。
“哼!”方小年也算明白了,自己和方元松是连互不相干都不能,可能就是要你死我活才能罢休吧。
“他既然那么在乎银子,就让他失去最在乎的东西好了!”想到方元松一无所有流落街头再也嚣张不了的样子,方小年就觉得心情都舒畅了几分,但他知道这事儿他没本事去做,他得靠他有本事的相公。
先讨好的在人脸上亲了好几下,方小年才对路熙远说道:“相公,你能把方元松名下的铺子都挤兑破产吗?”
“……需要一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