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吃完烧烤付完钱,沈缚去找陆森,带他去对面的小诊所上了药。
两个人就是这么认识的,一个准大学生一个小学生倒也成为了朋友。沈缚知道陆森家里情况不太好,但他从不问得太详细。大学毕业后回市里开了个娱乐会所,得知陆森还是很缺钱,于是就问他要不要去店里帮忙。
陆森想起往事,表情霎时柔和下来,隔着电话很认真地对沈缚说:“缚哥,谢谢你。”
睡在旁边的人听见声音不安分地朝他靠过来,沈缚低头把他捞进怀里,吻了吻他汗湿的额头:“有什么可谢的,又不是白给你一天假。”
沈缚带着笑说:“业绩要是不好,这个月要扣你奖金的。”
陆森阴郁的情绪被冲淡了,爱财如命的人设依旧不倒:“扣不了,这个月业绩已经完成了。”
现在的一些Omega和Beta还就真吃陆森这款,陆森只要排班基本上不会有空闲的时间,总是被人点满了。
沈缚被他平白无故地秀了一波,笑骂着挂断了和他的通话。
陆森放下手机,脸上的笑还没来得及散去,眸子里的情绪率先冷了下来。
黎建佟又醒了。
给他准备的手链足够长,黎建佟在房间里的活动范围很广,他跪在木门后哭着挠门,神志不清地恳求着陆森——
或者随便哪个Alpha都行。
一晚上的时间并不长,陆森在沙发上反反复复被黎建佟的哭声吵醒,他的梦也断断续续。
悠长昏暗的青石板巷子,耳边响起铃铛的脆响,陆森看不清任何东西,只能感觉到有人在拉着他的手往前走。直到面前的视野渐渐开阔,光从四面八方涌进,陆森顺着环住他手腕的小臂视线往上,看见了庄见星流畅的半张侧脸。
陆森面色苍白地惊醒,头重脚轻地从沙发上爬起,伴着天边刚刚亮起的曦光出了门。
把黎建佟连同着他沙哑的嘶喊都锁在了身后。
到校门的时候还不到五点半,保安打着哈欠从门卫室里走出来。看见低头靠在墙壁上的人时,惊讶得嘴巴都来不及合上。
他拉开铁门,把陆森放了进去:“怎么来这么早,高四也不要太拼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休息好了才能更有精力去学习啊。”
如果在平时,陆森大概会一言不发地走进学校。
但他现在心悸得厉害,眼前看到的似乎还是梦里的场景,他慢悠悠地跟在保安的身后,凭借他夹杂着口音的声音让自己冷静下来。
陆森不太站得稳,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嗯,谢谢叔叔。”
学校大门能进,教室的门却进不去。
每个班只有两把钥匙,一把在班主任手里,另一把班主任给了班长。班长是外乡寄宿生,宿舍楼早上六点开灯,她通常六点十五分才会来教室。
陆森贴着墙角溜达到教学楼前的小花园里,夏天蚊虫多,他才刚在花坛边坐下,手上就被咬了好几个蚊子包。
他抓挠的动作随意,小臂上又添了几道细长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