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小护士喜欢苡桥得要死,却也怕得要死。
“嗯。”
壮着胆搭话的护士被一个轻飘飘的“嗯”字堵回了所有想说的话,讪讪地笑了笑直起腰把着推车的扶手。
“需要拔针的时候按铃就行了,我还忙郑医生再见。”
“再见。”
身后小护士逃命一样地离开了。
郑弋阳坐在病床前,揉着发胀的眉心借着窗外的月色打量庄见岭。
窗外的月色温柔地撒在庄见岭的肩头,医院的病号服有些大了,他微微一动,瓷白色的肩膀就从衣领里调皮地钻了出来。
像块上好的还没来得及雕刻的美玉。
郑弋阳就盯着庄见岭露在空气里的肩头看,一时也忘了要替他将被子往上拉一拉,直到庄见岭扭头睁眼,郑弋阳才匆忙移开了视线。
“我……”
“轻微胃炎,这几天吃清淡一点就可以了。”郑弋阳抬头望了一眼点滴,已经快要吊完了,他伸手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医院食堂有白粥,你将就着委屈一下。”
郑弋阳看了一天文件,眼睛里满是红血丝,他捏了捏发胀的眉心,替庄见岭掖了掖不小心被掀起的被角。
“嗯。”
庄见岭脸色还有些苍白,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郑弋阳穿着白大褂的样子,非常符合他心目中白衣天使的形象。
还没等他开口说些什么,护士就拿着医用胶带和棉签从门外走了进来,看见坐在床边的郑弋阳脸一红,慌忙低下头去给庄见岭拔针。
庄见岭看到这一幕挑了挑眉,郑弋阳在医院还真受欢迎啊。
在被子里捂出一身的汗,即使没有洁癖的庄见岭也嫌弃自己身上隐隐约约散发着的汗臭味。
他拉了拉病服的领口,有些迟疑地望向郑弋阳询问道,“我能洗个澡吗?身上臭死了。”
郑弋阳正在削苹果,闻言手上动作一顿,连着的苹果皮从刀刃处断裂,他点了点头表示可以洗澡。
庄见岭松了一口气,从病床上跳下来快速地跑进了病房自带的浴室里。
直到浴室里响起水流声,郑弋阳才卸下一口气将削得坑坑洼洼的苹果切成块,整齐地摆放在了盘子里。
天气不算太热,庄见岭简单地冲了个澡就从浴室里出来了,打开磨砂的玻璃门看见还坐在房间里的郑弋阳时微微一愣。
医院的病号服穿在他身上有些大,即使扣到了最上面那颗扣子,还是露出了庄见岭漂亮精致的锁骨以及一大片白皙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