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育芩听得一头雾水:“自我来此,并未发现他们举止失常。”
赵殊连连摇头:“自是你与他们相处不深。”
说罢,赵殊将窗子打开,窗外正对着一处假山游廊,赵殊清了清嗓子:“那个丫鬟名为柳儿,在我院中专司针线活,她素日爱用拇指和中指捻线打结,如今她却用拇指和食指了。”
黄育芩顺着赵殊指出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一位衣衫单薄的丫鬟坐在廊下美人靠上缝补,果然按照赵殊所说的用上了拇指和食指。
只是打结一事,无论用哪根手指都属正常的,不足以证明赵殊所言。
赵殊果然读懂了黄育芩的表情,他气得打开房门透气,瞧见一位丫鬟正在浇花。这位丫鬟将盆中鲜花小心挪出,用小铲子松松土壤,再洒水,最后将花重新种入盆中。
黄育芩:“……”
赵殊立刻关上房门,一个劲地使眼色,一副瞧我说得不错的骄傲模样。
如此看来,他们倒像是中邪了。
黄育芩说出心中想法,赵殊也认同,只是这些仆婢从何时在何地中招了呢,为何独独漏掉了他,赵殊百思不得其解。
黄育芩只好将昨夜之事尽数告知赵殊。
一连几夜,赵殊便与黄育芩同榻而眠。
这夜,赵殊例行对黄育芩长吁短叹:“其实说起来,我并非这段时日如此倒霉的,算起来,差不多是三年之前与你重逢之后,啊,也不对,应当是自你离开后,简直喝口凉水都塞牙,在路上闲逛,都能差点被街边的小贩的货架压倒。”
黄育芩认真思索,赵殊继续道:“直到境况越来越差,身边的人都不对劲起来,这才发觉出有些异样。不知此事被我拖延如此之久,会不会贻误救命良机。”
黄育芩随口敷衍道:“现在发现也不算晚。”
“当真?”赵殊的眼睛亮了起来,“我便知道请你——”
黄育芩却突然出手捂住了他的嘴巴,黄育芩的另外一只手向上指了指。
屋顶果然传来瓦片相撞的声音,黄育芩立刻翻身下床,轻手轻脚地自打开的窗子跳了出去,小雨紧随其后。
片刻后,屋顶的响动大了许多。赵殊按照事先商议好的那样,去寻外间的黄平。
黄育芩的突然出现,那人似乎有些愣怔,他身形高大,身着黑色夜行衣,在黑夜中伫立不动。对方不动,黄育芩疑心有诈,便与他对峙不动,那黑衣人却似乎才回过神来,翻身便要逃走。
二人一狐在月下追逐,不知踩碎多少屋瓦。
黄育芩跟在他的身后紧追不舍,小雨飞身扑在那人的头上,那人脚下一个趔趄摔倒滚落在地上。
黄育芩扑上前去,翻过他的身子,一把扯下他的蒙面黑巾,却愣住了。